45.皎皎。（一万四千字超章）

    乘月心中大大后悔，当即便甩望月，摆驾回了尚书房，叫回了阁诸臣，亲自旨，命人带她的谕去江南总兵府，立即去和安县将盐匪一网打尽，将涉事官员统统押回京中置，并将盐匪颅悬在城门外十日，将他们的胡作非为告诸天，以儆效尤。

    应对非常之事，便该用非常之法。

    前朝之事无人敢往后嚼，在谢淳被押送回京之前，谢澹都不会知发生了什么。

    此事虽已有了决断，静待和安县那边传回消息便可，但乘月到底心思不宁，当晚也看不奏折，于是便叫了孙沛恒来侍寝。

    他从小跟着姨母走南闯北木材生意，见多识广，乘月叫了他来，只与他在榻上支了棋盘对坐，边棋边问：孙侍君，你在我大晏朝，可曾见过男尊女卑之事？

    当然见过。孙沛恒说话落落大方，并没有瑟缩之态，齿伶俐，思路清晰，我朝虽以女为尊，但大到一个村，小到一人家，都还有男欺压女的。

    为何会有这事？

    有些人家是主母不好，要靠男门赚钱养家的，有些地方则是整个村都要靠男人活的譬如那些采石为生的地方，男人一旦能赚得多些，自然腰杆就些。

    乘月皱起了眉，孙沛恒笑：陛无需担心，小人虽去过大晏朝所有行省，但真的男尊女卑的地方，少之又少。个别作犯科的人，不成气候。就像天之大，总有小偷盗吧？也没见他们翻什么来。

    乘月若有所思地着棋，迟迟没落。

    孙沛恒盯着她看了会儿，大着胆将她指尖的棋了来，越过棋盘探近了些，放轻了声音：陛，我朝女尊男卑二百余年了，从未过，陛励图治，是不世明君，怎么担心起这个来了？

    乘月抬看看他，摇：朕并未担心，只是随便问问。

    孙沛恒不再追问，只将棋盘移到一边，小心地坐到乘月边，又问：陛今日单独叫我来侍寝，难只是棋的吗？

    他倒算胆大，乘月一笑：你还想什么？

    孙沛恒见她并无嫌弃躲避之意，便大着胆伸手搂住了她肩，陛，女生来就比男更能享受鱼之，也无须克制，您又是天最尊贵的女，这夜漫漫，不些愉快的事吗？

    他说的直接，但神又不猥琐，反而带着一坦的风。

    乘月笑笑，在榻上半躺来，对他勾了勾指尖。

    孙沛恒立凑上去，低看她问：陛想我怎么伺候您？

    乘月半侧，以手支腮斜在榻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孙侍君，你觉得帝君如何？

    孙沛恒怔了一，随即很快答：前小人便曾听闻帝君自河间谢家，风姿卓绝，有仙人之态，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

    他顿了顿，乘月不禁问：而且什么？

    孙沛恒诚恳：而且帝君为人端直，心思缜密，不单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连中庶务也都安排得极为妥当，不说别的，单就与小人同期的这么多侍君，虽然住份例都是一样的，不得越矩，但帝君每日都会跟我们诸人一一谈心，连每人日常吃什么、喜什么颜的衣裳、有什么喜好，都了如指掌，一一亲自照拂。每日小人与其他侍君去跟帝君请安时，他也从不摆架，只是反复叮嘱，叫我们有了机会便要好好伺候陛。

    乘月笑了笑，这么说来，你们都很敬重帝君喽？

    孙沛恒，又大着胆：只是帝君着实辛苦，后中这么多琐碎之事，他从早到晚都不得歇息，又欠安陛，中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给帝君帮忙，协理后事务的？

    乘月没料到他突然提这事，思索了一笑：久闻孙侍君在家中之时一直帮着姨母账经营，你这样问了，那这人舍你其谁啊？

    孙沛恒倒也坦，说来不怕陛笑话，小人确实也过家中几十个店铺掌柜，若是陛和帝君肯让小人试试，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陛和帝君分忧。若是因此能与陛和帝君多多亲近，那自然也是再好不过的，是小人前世修来的福分，也算是小人没有白一场。

    乘月连连直笑，都说商家之心儿多，你这人倒实诚，有什么心，还都说来。

    她冲他招了招手，孙沛恒便凑过去，也不敢造次，只小心地撑着胳膊，伏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