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声“吃”，就屋换衣服去了。

    等到来的时候，俞木已经把煮好的饺端上了桌，正抱着蒜罐捣蒜。

    梁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看向俞木，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目光温柔，满了意和包容，没有现一丝一毫的厌恶和责备。

    然而就是这样的目光，叫梁寒到越发自卑和疚。

    他抿了抿，别过视线，手也蜷缩在桌底，像错事的小朋友，不说话。

    俞木把蒜末分别倒两个人的醋碟里，拿起筷，伸过去轻轻敲了敲梁寒的碗边，哄小孩一样笑，“喂——梁小寒，回神了，吃饭了，再不吃饭就要被偷粮的小老鼠吃光了。”

    梁寒这才回神，听清俞木话里的调侃，冷白的脸迅速爬上红，一直红到耳朵尖儿。

    他这才拿起筷开始吃饺，一个接一个囫囵吃去，都没尝什么味。

    “慢吃。”俞木盯着梁寒的模样，直发愁。

    他说，“小寒，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我以前是你的老师，现在是你的人，我们两个人不需要有藏着掖着的事儿，很多事说开了就好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因为一天没吃饭，现在骤然吃了这么多，梁寒的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听到俞木的话，他停了筷，面上红褪去，只余苍白和惨淡。

    “老师，我吃饱了。”他起，“今天有累，我去洗个澡，先睡了。”

    回到卧室，梁寒倚着门呼一气，颓然地捂住自己的脸。

    他现在已经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了。

    老师表现的太平静了。

    明明看了那血腥的视频，明明应该清楚了他是个怎样的人，可从昨天到现在却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

    而且刚才他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

    是因为我锁了门，所以你才不去。

    ——我想把你关起来。

    可是老师对他的态度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依旧在包容他，关心他。

    为什么不发火？

    为什么一直隐忍？

    为什么不像凌然那样歇斯底里地指责他是个杀人犯，是个人渣？

    怀疑和焦虑的绪在接来的时间里致使梁寒整个人都在大的矛盾中，几乎夜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