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正是脱夏秋时节，一场细雨后，天气又凉了几分。

    盈月了一宿的噩梦，早上被灵芝叫醒，满汗痕，脑袋发昏，发了冒。

    十五六岁的正在发育，又困又饿，也只能等十左右才吃饭。

    她们这些“女儿”们每日只让吃两顿，其名曰是叫她们保持形，大家只觉得云姨分外克扣，怨声载。

    白日里的园静悄悄的，一晚过去，竹叶歪七扭八，青石板还有残存的痕，灵芝扶着她去教室，这一早上都得学唱曲儿。

    云姨是将她宝贝培养的。

    投颇多，期望的回报必不可能少。

    平时遮掩着不许人瞧她，前几日却邀来几波人来观赏。

    其中还有几位常登报的文人，大抵是要写几寻芳记来为她广告、搭架。

    盈月这才有些上要营生的实，心里的忐忑抵油然而生。

    面对这事她倒不怵，左不过那二两，们也经常逗她。程技巧之类，园里的教习早令她熟知。

    就是期望别是那些老，她看着作呕。

    唱曲时鼻拥堵，有气无力，教习便没心思再训练她，让她回去养。

    从教室回来正碰见裴二，他一黑衣短打，材瘦，坡脚看起来倒是没甚么妨碍。

    “记得涂。”他递给盈月支药膏，是只西药，一看就贵。

    “你哪来的钱？”盈月没接，裴二没有攒钱的习惯，不同于小秋事事有规划，他称得上好吃懒，工钱都用来打牌了。

    “你别了。”他不耐烦的神，把药膏往旁边灵芝的手里一就要走。

    盈月急忙拉住他:“你找小秋了没？！”像个债主似的。

    裴二甩开她的手，都不回:“找了找了。”

    盈月看他满不在乎的敷衍，忘记了脚伤，气的直跺地，脚踝便更疼了，激泪来。

    灵芝像个锯嘴葫芦，半句安没有，只把她扶回屋，把新药膏抹了抹。

    自个儿门给她抓祛风寒的药去了。

    课程停了不算打，云姨埋怨她扰了规划，本来近几天是要见人的，如今这脚伤加风寒也没法展示了，是以更不准她门。

    裴二还是躲着她，仿佛那天的许诺是不存在的。

    盈月就每日歇在床上，让灵芝去帮她抓药之时顺便打听打听小秋的音信。

    如此小半月来，汤药喂着，加餐吃着，脚伤养好了，反倒消瘦来，脸颊的婴儿减掉一大半，透几许纤弱可怜的风。

    云姨眉开笑，觉得这是因祸得福，又给她了新衣裳。

    “明日恒丰银行的许公来看你，你可不能再差错了。”

    这个大名鼎鼎的许公是她们这的财神爷，恒丰银行许老板的老来，是前边陆彩香的常客，陆彩香自两年前梳拢一直被他包着，算作半个外室。

    盈月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能耐，引得许文酬来看她。

    只怕陆彩香要生吞活剥了她。

    前路茫茫，盈月心里没底，往日什么况都有小秋教她，如今自己却仿佛孤陷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