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还是喜我们这样。

    大学生活以国庆作为分割线，国庆前用以适应陌生的大学生活，国庆后一切才算步正轨。生活一天一天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艺院永远有画不完的图稿作业，吴渝宁的生活被作业充实，加上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教学楼和场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倒是不常再见陈帆了，只偶尔有那么一两次，父母让她带陈帆一块儿回家吃饭。

    吴渝宁有意回避他，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梳理从前被忽略掉的细枝末节，更需要时间思考和他的关系。

    可偏偏去超市买零都能碰到他。又是刚打完球回来的样，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上海天寒地冻，她裹着厚外，陈帆却只在球服里搭了一件衫，运动袜拉到膝盖以。

    铁打似的。

    吴渝宁刚买完单，看到他又折返回去，在柜台前的保温炉给他取了一盒阿华田，凝眉问他：你不冷吗？

    运动起来就了。

    明明是只喝纯净的人，她给的阿华田还是闷不吭声地喝了。

    两人并肩了超市，陈帆突然偏，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回过看到吴渝宁皱着的眉，他忽而生几分心虚，解释：外落球馆了

    吴渝宁没说话。

    陈帆摸了摸鼻，第一次发现这姑娘其实不太好惹，他试探着说：次？次一定穿上好不好？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汇，陈帆仍然是没什么表的样，甚至鼻尖脸颊都因为受寒而泛了红，但吴渝宁觉得，他好像心很好。

    他一直都生得极好看，脸庞瘦削，瞳接近琥珀，鼻薄，过去几年习惯了他的臭脸，差忘了他并非不可化的冰山，而是笑起来狭中清澈透亮的少年人。

    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多看一秒都怕被到似的。

    她在心里懊悔，明明说好了要回避他的，可是看到他就主动上前，主动问他冷不冷，甚至责怪他不穿外，这些行为起来都过于自然了。

    从小一起大的人还是太过熟稔了，无法装作陌生。

    吃了吗？她不说话，陈帆只好另起话题，侧看她，没等她回答，又问：一起吃？

    吴渝宁睨他单薄的衫，皱了皱眉。

    她睛又圆又大，哪怕素着一张脸也格外生动，此刻这样望着他，竟有些柔的责备在里。

    是会让他安心的责备。

    他从小习惯一个人生活，习惯一个人的空间，那样有些孤单的记忆是因为一直有她叩响他的房门，才让他没有到落单。

    陈帆抿了抿，改：先去育馆拿我的外？

    她可算是了，陈帆暗自松了一气。

    两人步行过去，果然外就落在育馆里，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是一件黑卫衣，他最常穿的运动品牌。陈帆弯腰捡起，净利落地上，脑袋穿过领，低摘与衣服相连的帽的一刻觉到她的注视。

    陈帆愣了一，手抓着帽檐，垂与她对视，目光微动。

    他视线往，目光里是她淡粉的嘴，上薄，稍丰，像一颗待人采颉的桃。

    太快落山了，余晖从窗透来，空气好似被施了一法，缠着胶着，只从中散几缕熟透的香甜。

    陈帆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走吧。

    吴渝宁跟在他后，指尖狠力抠自己的掌心，才勉忍住一阵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