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日历

    走码，迎面来的风里夹着一难闻的海腥，几个光着膀的男人朝刚靠岸的船跑去，李秉承塌着肩，脚步平缓地望着南都暂时唯一的码。

    靠海的区域摆着许多集装箱，集装箱旁边是两栋搭建有段时间的平房，码上人来人往，纷杂中，似乎都有序的在暴雨来临前着应尽的工作。

    白鸟在天空胡飞舞，天边最后的光彩被乌云吞并，两个黄的搬运车辆朝着远几个大仓库开去，站在被风动的围栏边向海上看，好些船只都在向岸靠近。

    轰隆隆地响，大雨骤然降，码上的人奔跑着找寻避。捂着脑袋，李秉承狼狈地跑到平房，拍了拍上的雨，抹去从发间到鼻梁上的珠，更的抬起胳膊，骂骂咧咧地捋着自己一天没有梳理的发。

    什么破天气预报，说着午三雨，现在还没到三就起了。欸，这个发，恩？向这边帅。

    哎呦，这么大的雨，仓库那边要遭殃咯。

    边站着个人，李秉承转过，看向同站在屋檐穿着制服的老大爷。

    他眯着睛，细细地打量，那老人也转过脸看他，李秉承像是发现什么，睛猛得张大，脸上忙挂起笑容，抬手：刘大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您还在这里！哎呀，您这骨还这么朗！

    看着这一时半会无法停止的瓢泼大雨，发半白的瘦老转，瞧见李秉承，惊讶地后仰，随之那惊讶转而惊喜，抬手拍了拍李秉承壮硕的，乐：哟！是你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比之前壮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小升调到上面当喝茶的大官去了！这雨天的，怎么来这里了呢？又是什么案？

    哈哈刘大爷说哪的话，我已经不了！年纪上去了，三都来了！一忙呀，人就发昏，再去，怕是连我闺女嫁都见不到了！

    不了？不了可惜，不了可惜。欸，那你来这是什么的？我听小王说上午有警察来过，说是查看监控，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发生了什么，又和这些船有关系？这瘦小老伸着脖，眯着，直勾勾的看他。

    李秉承摆了摆手，很自然地：警察都是这样，没事调调监控，查查酒驾，都是规定，要样。我看码的船没之前多了，是要搬去新建的码那边吗？那边我也是去了，听说个月初就能完工。

    刘老嘿了声，说：那些都是南都有钱人用的码，这些脏兮兮的货怎么可能和那些有钱人一起运走呢？

    手指着码上冒雨搬运货到仓库的男人，隔着哗啦啦的大雨，李秉承仰看过去，听他说：修那个码用了一年多，我这仓库烂了好几个地方，报上去几天就能修好的地方，耽搁了半个多月。你看，就是那几个仓库，我也不打算等上补款了，找几个老家伙凑钱修修算了，他娘的报不报销，反正这地方，早晚会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