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才听见一句模糊谨慎的问话：“可以……吗？”

    闻星泽：“什么？”

    对方静默半晌，语气更加低，像是担心被拒绝那样，又再重复一遍：“可以抱你一吗？”

    闻星泽说：“不行。”

    军官一就呆了，但闻星泽一刻就笑眯眯地张开双手，于是军官知自己又被他捉了。闻星泽很喜捉正经的人。

    为了确定不是梦境，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伸手拥抱了闻星泽。

    一，二，三，总共三秒。

    时间一到，他便立刻收回手，很快退回礼貌的距离。

    “谢谢。”

    闻星泽有时候觉得他们已经很熟了，但有时候又觉他们好像从未朝夕相对过，从未变得比陌生人要更亲近，未来这位乌托年轻的君主结婚时，都未必会愿意发请柬给他。

    闻星泽觉得这个人真奇怪。

    军官将一个小袋到闻星泽手里，然后不再同他说话，背着他走到荒星边境，亲手把他给等候在结界之外、因为不来而分外焦急的缪斯家。

    后来闻星泽坐在星舰上，翻了翻迟晏最后给他的袋，里面是他们这几个月剩最后的资：两能量条，一枚弹，营养，在荒星捡到形状奇怪的贝壳，还有……一枚戒指。

    就像——他想要把一颗心脏给闻星泽，又担心那太过廉价，于是只能把它混合在其他东西里，当成一个无价值的附赠品，这样小心翼翼地给他。

    这一，就是很多很多年。

    而闻星泽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被对方错误落了的，在多次发布寻启事无果后，只能暂时将那枚戒指保存起来。

    他从未尝试过，当然也不会知，那枚戒指的尺寸和他无名指恰好相。

    @

    闻星泽在落寒潭的那一刻，可能是因为缺氧，竟然短暂地昏迷了过去，还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是被鼻尖微凉的空气唤醒的。

    ——渊寒潭是很的，所连通着的，是这颗废弃星球的整片海洋。

    这里千百年前曾经是人类的都市，记载着一个古老族群的兴衰与荣辱，千年废墟沧海桑田，最终坍缩成潭中万象。

    落中那一刻大的冲击力，让闻星泽整个人都懵了。他觉自己好像昏迷了，在梦中看见了曾经、以为早就忘记的景象。

    再睁开睛时，闻星泽顿时有时间转了个弯儿再次重叠的错——迟晏背着他，沿着很的海底走廊，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