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气息涌鼻腔, 能把人呛得咳嗽。

    兽人族的审复古，这酒馆简直像银河纪元开始之前装修的, 墙上钉着羊纸的缪斯版图和各中通缉悬赏令，各中兽人醉醺醺的划拳、大声说话、烟喝酒。

    不远的屏幕展开《崽崽养成计划》的直播画面, 但此时仍然是黑屏，崽崽正在睡觉，还没有到直播开始的时间。

    ……如果要说在兽人族主星什么东西最行, 排名第一的当然是崽崽周边, 而排名第二的——当之无愧, 是酒。

    在被缪斯帝国收编之前，除了少分生善良的草系兽人，大多数兽人都是雇佣兵。和臭名昭著的星盗差不多, 雇佣兵也是个刀血的职业。

    而兽人族的凶悍是了名的。这是群亡命之徒。

    ‘零’目不斜视, 穿过醉得东倒西歪的一堆兽人，走到台边。

    “族，”零说着微微俯，碧绿的睛低垂来, “……都准备好了。”

    大约两秒后。

    被他称作族的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转过脸来。

    他指间夹着烟，火光明灭。

    和每一个兽人佣兵一样, 那是位佣兵打扮，黑发金瞳的男人。他的肤偏，形极其大、肌虬结，就像某中蛰伏的兽类那样半眯着，耳垂上有三个金耳环。

    “别说话。”

    就在零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时，族却制止了他。

    也是在这时，方才还喧嚷的酒馆霎时静了，大屏幕亮起光，《崽崽养成计划》的直播开始了。

    ——几乎是意识的，包括族在，所有在烟的兽人都将烟在掌心熄灭，并不为那灼痛皱眉。

    当然，隔着两个宇宙的距离，烟味并不会熏到谁，但不在自家小孩面前烟，已经是所有兽人佣兵潜意识里的习惯。

    兽人们保持着本来的姿势，仍然是懒懒散散七八糟大喇喇坐着，很不成统的样，但没有人再继续刚刚的划拳、喝酒了。

    不仅如此，甚至全酒馆的兽人们，表也渐渐凝固起来，甚至有些肃杀之气。

    那是每一个曾经与兽人雇佣兵敌对过的可怜人，都不会忘记的表。

    他们杀气腾腾地盯着屏幕。

    地球华夏首都的十二月，已经是冬了，昨夜还飘了雪。

    片刻后，族‘砰’地一声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皱眉：

    “他们拍电影，不能穿秋？”

    零：“……”

    “以前就动不动着凉，人类幼崽的，他们又不是不知，”另一个兽人恻恻说，语气就像在讨论要去端了哪个星盗的老巢，“那边都他妈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