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雪

    从前的戚桐只觉得时光像是一个苟延残的老人，老态龙钟的慢悠悠，让人不耐于他的缓慢又恐惧他那随时都能崩塌的佝偻影。

    如今她却觉得日快了起来，无所适从的同时又奋力抓年的尾，受不同，劳累不减。

    这天了雪。

    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时外满世的皑皑白雪将这一方居室映得亮亮堂堂，抬整个京市都被裹在一片璀璨的银白中。新年前的假期对所有人而言都极其来之不易，对于平日里将无休止的工作当习以为常的戚桐而言更是这样。于是她心满意足地在窗前伸了一个完整的懒腰，以一个带着极笑意的呵欠，任清晨甘冽的空气随之从善如地她慵懒的肺中，将一切的焦躁与烦恼洗刷殆尽。

    一切又要变成新的了。

    戚桐是一个厌恶孤独的人，不对，应当说是恐惧孤独。所以当她欣然接受了这个令人心明朗的清晨后，第一个在她脑中焕然跃的念就是一个人去看雪简直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事没有之一了，今天要门是一定的，所以找个人和自己一起门也是一定的，于是在她心里暗自和她一起门的人选时，所有七八糟的念却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答案，于是她只好认命般地掏了手机，着惺忪睡不看键盘就极其熟练地摁了一串号码并拨通，整动作行云一气呵成。

    今天是航天局开会的日，开完会他似乎也有两天的假期。听他透的意思是，新年后航天局要开始修新的基地了，言外之意是他又有活了。

    戚桐直觉好的，至少这人闲来时是真的能折腾她。

    她觉不承认自己心底也十分的享受。

    凤凰儿！想我了吗？

    电话接通，突如其来又涨的声音竟让她有些被吓到，于是磕了一才接上了那人的话，开始惯例的问候:你开完会了吗，放假了吗？

    那人轻笑，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他温柔的眉和微微勾起的角，放了放了，正往家赶呢。你呢，在公司？

    不，我在家。你看雪了。她将手贴在有些雾气朦胧的玻璃上，在上面用指缓缓写起了字。

    想玩雪吗？

    她突然有些害羞，毕竟这么大了，还向自己的父亲提如此幼稚的请求。

    不是怕你冷着。她顿手，惊觉自己竟意识的在玻璃上写上了他的名字，手忙脚的抹掉后用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让他注意安全。

    然后不等他多说些什么便挂了电话。幽幽叹气，了额角，嘲笑自己的作不坦率。

    白白错过了和他在雪地里放声笑的机会。

    于是现在怎么办呢？她茫然的看了空旷的家，提不起自己去楼刨雪的兴趣，事实上任何独自一人的游戏都不能让她提起神。周莫言前一天就警告过她，如果放假期间她敢打扰他约会的话，新年后她一定会收到一封辞职信奚也不能找，这几天就是预产期，连齐越都从军中请了假赶回来，夫妻两每天腻在一起都嫌不够，她现在去凑闹可太讨嫌了。

    于是只好余一声叹息。

    走厨房从冰箱里拿他走之前放好的饭菜她没有培养勤俭持家的好习惯，反而被他养得胃挑剔，凡事有他在就怠懒无比。

    周莫言一语成箴，她过上了作天作地的大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