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二）

    绳顿时横过嘴里，牢牢卡着牙关，呼延勒很快不得声。

    手上收拾好，贺昭抬起，徐锦背着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给他神，走回来拉着她，避免她再往后看，板车继续前行。

    好一会，到旁边视线一直看来，只得也扭：怎么了？

    但她终究还是摇，没再多说。

    已不想就这个再纠缠。贺昭，叔，他们怎么想，徐锦心里明白。但她知自己是对的。在平京城楼的酒馆，呼延勒听她重申母亲已死的那一刻，那意识的否认和愤怒，如今还历历在目。

    可他们没有看到。他们只会说呼延勒一直就是那样疯癫狂躁，要么就是在她面前演戏。可她觉得至少在那一刻里，他是真的。

    午日光落得快。往前再看，在脚程范围，有几山脊起伏。再走到看不清脚，要起火把之时，方走到近前，寻了一个矮山坳，在能避风之停了来。

    可是这山？

    呼延勒看向徐锦，摇了摇。

    她去解开把他手腕都缠在一起的链条，让他至少能自己吃粮。举动之间借着火光，徐锦忽而皱眉，随即一把他衣袖拉。

    呼延勒嘶了一声，额角顿时渗了一层薄汗。那衣袖两只手臂，尽是新旧不一的划痕。甚至有几条还算新鲜，现在闷了一天，正在结痂的红血有化脓的迹象，随这扯的动作，顿时又渗了血。

    翻腾一，震惊的双目，对上那双凉的眸：你自己割的？

    刀痕走向浅轻重有异，这不是被别人划的伤。她扯开他中绳，缓过一会，呼延勒呼稳来，了。

    痛快，他说，扯扯瘪的嘴角，你何不试试？别人就不说了。可你该会懂。那是真。

    锦！贺昭安顿好别的，见势不对，上来把徐锦拉向一旁。

    不能让他跟她说话。

    把二人隔离开，贺昭冷给呼延勒一块粮一，再看一他伤势，便见徐锦几步奔向山坳那一边。

    锦！

    急忙奔去，却见她避开了光照之，扶着棵树在呕。

    匆忙拍背顺气，可她胃里空空，什么都呕不来，只是上止不住的痉挛。好容易顺过去了，漱过，扶回来坐着，徐锦闭歇了好一会，再睁开来，见贺昭面严肃得很，一副言又止的神。

    没什么。

    她摇摇，说不去。突然生发的那恶寒，甚至更说不上来的某近乎恐惧的绪，一再窜上脊背，冲得腹里翻腾反胃。

    自己与他竟是一母同胞。

    往前倾，徐锦一伏贺昭前，抱着他，顺着呼。

    贺昭顿时收起手臂把她拢，前拥得满当，没有间隙。小山坳里不算乎，但一仿佛如，心也是充实的，前所未有的充实。若不是还有个呼延勒在那里，他都要觉得像这样一直去，也没什么不好。

    待得一切都收拾妥当，那人也闷声不响地锁上了，这边篝火旁，徐锦还是吃不东西。

    吃一，他拿着一块饼，泡和了，不。

    不想吃。

    不吃怎行？明天还要赶路，你也多久没吃好了。

    不饿。饿了再吃。

    锦，

    手里的饼终于放，贺昭锁着眉心，这话方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