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泽希说得那么和。

    陆识牵着柳泽希往前走，边走边问：“饿不饿，想不想吃夜宵？”

    柳泽希反手与陆识十指相扣，笑眯眯地晃着胳膊，试图提升他们手心的温度，听见陆识的问题，思考了一，摇摇，“我不饿，不吃了。”

    夜里吃东西容易发胖，他记得清清楚楚，小陆老师喜瘦的，他至少需要减一斤重，他本来就多，不能再增重了。

    陆识不知他在担忧什么，带着他走胡同，发觉手里越来越，沉默地想，柳泽希没撒谎，果然是个小火炉，冬天抱着柳泽希睡觉应该很舒服，柳泽希浑乎乎的，也不会硌到自己。

    胡同外面是另一方天地，路两旁熙熙攘攘，挤满了小吃摊，尽天上落着小雪，但灯火短时间不会消散，总有乘雪晚归的人。

    这里是学区房，早晚峰期时常堵车。柳泽希的家位于学区房周边，离学校不远，他每天走着就能上学，柳明远和林佩佩不用担心他会迷路，在他成为中生后再也没有接送过他。他们自然想不到，柳泽希遇见了陆识，有了新的依赖，赖着赖着就不了。

    他现在不是陆识的男朋友，也不是陆识的女朋友，而是陆识的小朋友。

    小朋友路过卖烤红薯的摊位，神不自觉地飘过去，了鼻，不受控制地漫嘴中。太香了。

    陆识仿佛听见了他吞的声音，停来问：“希希，吃不吃烤红薯？”

    柳泽希咬住，依然摇摇，“不吃，我不吃。老师，我们快走吧，天黑了。”

    卖红薯的老大爷见他们磨磨唧唧的，吆喝：“烤红薯，香的烤红薯——，小伙，今儿不来一个吗？炉里有白红薯，你来瞅瞅！”

    他后面两句话是朝柳泽希喊的，这个中生显然是他的常客，而且使他印象刻。因为柳泽希喜吃烤白薯，每次来买都得挑一挑，有时候挑错了，喜悦值便大大减小。

    红薯总比白薯受迎，在社会上的认同远远于白薯，有的人一辈都不会接受白薯。世人对异恋和同恋的接受度大致也是如此。

    柳泽希注意到陆识的目光，急忙摆摆手：“我不买，老板，你认错人啦。”

    “咋可能，你这小孩儿就是裹条被，我都不会认错，得咧，放学赶回家钻被窝，别在外边瞎晃悠，省得你馋嘴，睡不着觉咋整？”老儿笑哈哈。

    他没在意柳泽希和陆识相握的手，以为他们是好兄弟。柳泽希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陌生人往往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在意你，他们不在意你是怎样的人，更不会对你的取向兴趣。人许多时候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