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识打来的电话，他慌忙接通，却仿佛咬到了，迟迟开不了。

    “喂，希希在吗，吃饭了吗？”陆识耐心等了片刻，柔声说，“明天降温，穿厚。”

    他因为这小事，破例联系了柳泽希。柳泽希鼻一酸，慢慢吞吞地回答：“没吃饭，没力气讲话。老师，对不起。”他明明在歉，但吻委委屈屈的，好似有人欺负了他。

    陆识笑问：“'对不起'是你的禅吗？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答应你好好吃晚饭，可是我今天不到，我真的不想吃饭，”柳泽希无力地解释，“不是你的错，是我中午吃多了。”

    陆识察觉柳泽希不对劲，没有细问，反而安抚：“没关系，不想吃饭就算了，想不想吃甜？我给你外卖。”

    柳泽希怀疑自己听错了，外卖是他能吃的吗？

    “可以吗？”他顿时来了神，不等陆识回应，快速单，“我要喝茶、吃炸和糕。”

    “炸不是甜。不是没胃吗，吃撑了怎么办？”陆识取笑。

    “我会运动的。”柳泽希说。

    “嗯，运动完早睡觉。我了，半小时之送到。”

    柳泽希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他快乐得要飞起来了，连呼都了翅膀。

    “老师，谢谢你，我、我永远喜你。”

    他原本想说“我你”，像电视里那样表白，话到嘴边改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有了自己的意识，学会了躲躲藏藏。或许是言语不足以表达他的。

    “不客气，快发工资了，就当提前请客。”陆识开玩笑，“不馆了。”

    “不用馆，要攒钱，”柳泽希顿了顿，问，“老师，你在哪上班？”

    陆识没多想，告诉了他上班的位置。直到外卖送上门，他们才挂电话。

    柳泽希喝了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计划改天放学后去陆识公司附近溜达，瞅瞅老师有没有认真上班。

    陆识在一家外企当翻译，由于时差问题，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忙到十才班。周五晚上，柳泽希放学早，打车跑到了陆识工作的地方。他没穿校服，张地走陆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他以为自己能上楼偷看陆识，没想到大厅有个拦住了他。

    “您好，请问您找谁，有卡吗？”对方问。

    电梯前面有门禁，大家都刷卡，只有他没卡。他撒了个慌：“我的卡丢了，我是来公司面试的，不能上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