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外婆了事，所以才没有接电话，在老师走后，我就赶冒雨自己回家了。我用钥匙开了门，家里一片安静，外婆不在，我给大姨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电话。我只好又跑家门，打伞去大姨家里。

    程越溪摇了摇，“我不敢告诉他。但他那么聪明，他知。他说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曾琦听得心都碎了，说：“你别这样说自己。”

    “我到了大姨家里，大姨家里也没有人，也没有人开门，那时候已经夜了，我只好浑是地在大姨家门蹲了几个小时。”

    程越溪：“不是。”

    两人回了学校，这一路，两人都很沉默。

    程越溪：“因为我外婆突然昏厥了，家里人慌忙送她去医院，于是忘记要来接我了，等他们想到我给我老师打了电话得知我在学校，又到学校来接我时，我正好自己走上了回家的路，就这样错过了。”

    大约程越溪在曾琦面前剖析了自己，这让他很介意，所以之后很一段时间，程越溪就再没应曾琦的约一起吃过饭。

 曾琦本来要恼恨地推开程越溪，让他离自己远，但听了他这话后，他又收回了手，问：“什么是及心灵的真的痛苦，失恋吗？”

    他在夜人静时，时常去想程越溪描述过的那晚，大雨哗啦啦地，一个小孩儿背着书包在雨中匆匆跑回家，但家里却没有一个人。

    曾琦张了张嘴，他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讲，但他又一句话也没讲来。

    曾琦：“那是什么？或者，你现在是指什么？”

    曾琦：“……”

    “哦，好吧。”曾琦仰望着他，也慢慢起了。

    曾琦痴痴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安他。

    程越溪：“但我不能，我要接受他们的抚养，我要他们的钱，不然，我能怎么办？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曾琦，我一直以来，就很害怕，我害怕形成神上依靠他人的心理，但我也怕我失去和人有亲密关系的能力。你看，我的和灵魂都被他俩打了印记，这个印记，因为我携带他俩的基因，从我生到我死去，就要跟着我了。我很厌恶自己，比厌恶他俩还厉害。曾琦。”

    程越溪一会儿又转开了视线，：“我举个例吧，我八岁时，有一天，了大雨，所有同学都被家接走了，但是没有人来接我，老师给我外婆打了电话，但是我外婆一直不接电话，我只好在学校里一边作业一边等着。老师陪我等了一会儿，她家有事要理，她不得不走了，说我外婆来了，会让门卫通知我。

    曾琦想，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了解程越溪，虽然他觉得自己是着程越溪的，但这，也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的一。

    程越溪冷笑：“我当时非常难过，恨不得就此离家走。但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我外婆住院了，没有了她，我即使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真在意。我现在都对我爸妈当时的嘴脸记忆犹新，他们一个个貌岸然地指责一个八岁的小孩儿，说他不该离开学校，让他们着急，让他们在大雨里找人，让他们鞋和衣服都打了……反正都是孩的问题，他们的着急多么宝贵啊，居然就这样浪费在一个小孩儿上。我看，这个孩最好不要生，看看，他给这两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曾琦意识到，自己以前完全不了解程越溪。

    程越溪：“我外婆会昏厥，是因为我爸妈突然回国了，两人要离婚。我外婆因为生气，所以过去了。我爸妈在之后说我不该自己回家，我应该一直在学校等，总有人会去接我的，因为我自己离开了学校，所以害得他们找不到我，很着急，说我不懂事。”

    曾琦抬手抹了一脸，发现手指沾染上了意，才意识到自己了泪。

    程越溪抿着沉默了一会儿，又凉凉地说：“我当时就想，我不要受这两人的任何恩惠，我即使一个人，我也可以。”

    “我在雨里，想了很多很多事，例如我爸妈为什么不像其他人家的父母一样，为什么外婆要受年老所累，她越来越不好了，我想到我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

    他掩饰地转开了，问：“这些事，你都告诉过赵景心吗？”

    曾琦沉默着没说话，程越溪突然站起来，：“曾琦，谢谢你。我想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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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琦心说那就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看也没什么坏。

    曾琦问：“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房间里陷了安静，好像空调声都不在了一样，两人在某真空的世界里。

    “怎么会这样？”曾琦完全被他的这件事引了注意力，“为什么你家一个人都没有了？”

    程越溪秋似的望着他，这双像是着无限，又像是无机质的琉璃凉薄得很。

    程越溪了气，仰着去看天板，神茫然，轻声说：“我其实，没有谈恋的能力。都是景心哥一直在包容我。”

    程越溪还是老样，但曾琦却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