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和他待在台上冷风，我跟他叹：“你爸看起来就亲切多了。我爸，啧，黑社会似的。”

    “那是对你，你也不看看他平时对我那劲。”老于凑过来跟我低声说：“他要是知了你搞男人，我他妈还替你瞒着，你信不信我得被他卸了。”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呢？”我不太：“什么什么就搞男人了。”

    “行行行您怎么就怎么。”老于把手里的酒放在旁边，澄黄的酒看得人，“但是您这不回家，是怎么着？大少爷年少叛逆还是验生活呢？”

    “我这是凡历劫。”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你是不知，我爸不特想把那女的领回家么，又碍着老人家不同意，完了就来了个迂回战术，把那对双胞胎先领回来了。”

    老于：“靠，还有这事，什么时候，你没说过。”

    我心累：“那俩完遗传了我魏家的人渣基因，我看着就觉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特烦人。但是还有不一样的你知吧，就那大脸盘，都说掌上明珠掌上明珠，人家的珠是捧在手心的，他的猪是养在圈里的。”

    老于就开始乐。

    我这酒劲上，忍不住就瞎扯：“都说小孩是张白纸，我怎么就觉得有人是宣纸有人是厕纸呢？诶厕纸就厕纸，荧光剂漂白也算白吧，但谁叫人父母是俩拖把呢，拖把蘸墨往上写，想想都心慌。”

    老于接：“你这话要在你爸跟前说，你是不是得被废了。”

    我沉默了会，“那我要没在他面前说过一次，我能这么畅地跟你复述一次？”

    “咳。”老于噎了一，“服了你。”

    6

    酒意跟着心底那郁闷劲一上，人就憋得慌。

    老于正跟我吐槽。他最近难得上，有心创业，垫着他爸大笔投资和人脉对我放话这是从零开始。

    他说：“我本来想着场职场总要有个得意吧。”

    我一离他三步远：“倒霉东西，离我远，晦气。”

    老于：？

    老于：“我看你杵那划拉着手机，嘛呢？不见得你多得意吧？”

    心窝给人戳了对穿。

    反正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和顾起山的问题从本上说就是我俩都觉得自己占理，但这事本质上没理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