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心疼到无以复加。

    家咳了咳，清了清嗓，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小姜宁，我不想你帮助别人。我不想你的注意力太多放在别人上。虽然很自私，但你记住别人的名字，我一也不开心，如果世界上只剩你和我就好了。”

    可是他要怎么去姜宁家呢，坐着椅去吗，如果见到姜宁的家人，他要说什么呢，他是姜宁的残疾同学吗？

好大一个螺丝钉呢。”

    他也不是故意让姜宁难受。

    然而今天大约是没办法放风筝了。

    姜宁的母亲会怎样看待他？总之定然不会如喜许鸣翊那样喜他。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自己让严大航接近他，他知了也没说什么，自己让他停车去帮助那个两个人，他还是让家车去了的——分明柔的事都了，可说来的话却总是带着刺。

    姜宁有时候会害怕自己无法到。

    燕一谢闭上睛，脸上复杂的绪狠狠地一闪而逝，或许他可以等到第二天去了学校再说。

    家只好闭上了嘴。

    其他东西姜宁都丢给了姜帆，她默默地把冲锋衣和登山靴捡了起来，抱回了自己房间。

    少年能接受她，但却没办法接受这个世界。

    少年本来也该是天之骄，燕家所有的资源拱手送上，他本来该有健康的双，可以跑可以，可以自由自在地行一切刺激的项目，雪，登山，甚至伞。他本不应该面对着医院的消毒和墙，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痛苦、绝望……

    可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改写已经发生过的悲惨命运，才能将他从泥沼里彻底拽来。

    燕一谢有些心烦意，朝车窗外看去，车离那片胡同越来越远了，地上都是落叶，有那么一瞬间燕一谢几乎想冲回去歉——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怎么忽然昏了说那样的话。

    那漫的人生里，沉重无比的孤独，是否在每一个死寂的瞬间，让他结成自我封闭的茧，竖起排斥一切人接近的刺。

    回到别墅后，家将车停好，便将风筝默默地收了起来。

    她无法想象少年是怎样让人将这些东西送来，希望自己开心快乐的。

    是燕一谢让人送过来的。

    姜宁有时候无法想象，前世的燕一谢，在没有自己的时候，究竟是怎样撑过暗不见天日的那些年。

    家终于忍不住：“想打电话就打过去。”

    还好，还好自己回来了。

    但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并非这样。

    家忍不住：“少爷，您说话有时候太冲了，分明可以好好说，比如这话——”

    家还要说些什么，少年却眉间一片翳，径直上了耳机。

    燕一谢晚饭时没什么胃，吃了几便放了碗筷。

    姜宁：“……”

    “您心里难不是这么想的吗？”

    他早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也不想让姜宁离开了。

    姜宁抱着冲锋衣，低看着孤零零的一，心中像是被一只手，狠狠了一，说不上来哪里疼，总之难过到无法平复来。

    “……”燕一谢脸都黑了：“周家，你是不是皂剧看多了，我脸是很大吗？能写这么多字？”

    一开始他将姜宁排斥在外，拼命想将姜宁推开，才对姜宁态度恶劣。

    车驶回去的路上燕一谢一路沉默。他抿着嘴，俊脸有些苍白，家从后视镜中看他一，发现他余光一直盯着旁边的风筝。

    算了，算了。

    “不要胡揣测。”燕一谢冷冷：“我才不会婆婆妈妈想那么多。”

    家见少爷一直摆着手机，将手机屏幕摁亮，打开短信页面，又面无表地关掉手机，如此反复了十几次，最后几乎把他自个儿得快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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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很快就要过去，等到秋天一过去，冬天到了，这只风筝就彻底得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