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没预料到门会有个黄包来, 第二次他没预料到那个夏日姜宁拖着一麻袋糖来了, 十五岁生日时他没意料到那“限量版”的气球。

    但他想，有一件事应该是自己意料之中的。

    那就是, 姜宁不可能是因为喜他, 才靠近他的。

    那时候他脾古怪, 对谁都竖起浑的刺，谁会喜那样的他？

    那个夏日, 他就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位置，问姜宁是不是在同他。姜宁结结胡诌了一顿，试图把话题绕开。但他心中早就已有了答案——她就是在同他。

    只是那一天之后她对燕一谢而言已经变得独一无二, 即便是在接受她的同，少年也想闭上睛，自欺欺人，不去自尊心, 牢牢地将那束光抓在手心里。

    假如他去同一个残废，和那个残废成为朋友，却发现那个人不知何时起了占有的肮脏心思, 他会怎么想。

    而姜宁现在是在试探自己？

    燕一谢不能，也不敢，轻易将自己藏在心底最的秘密宣之于。

    他怕走错一步，一切都变了质。

    “我没有。”少年故作轻松：“姜宁，你脑又风了？整天胡思想。”

    “我不信。”姜宁用鲁豫的语气。

    燕一谢：“……”

    她忽然站起，去把灯“啪”地一打开，然后重新走回燕一谢面前，半俯，用手捧住燕一谢的脸，试图研究他的微表。

    凑这么近，燕一谢可以清晰看见她密纤如小刷的两排睫。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呼落在了他的脸上，令他脸上一瞬间起来。

    她的手指还在他的颌线条上了一。

    燕一谢：“……”

    再这样去要完。

    燕一谢气急败坏地打开她的手，推着椅离开沙发边上：“你开玩笑适可而止。”

    姜宁本来是觉燕一谢有吃醋的，但现在看他很凶的反应，又有不确定了起来。

    他对自己应该是有占有的——从十四岁伸手要那一条虫开始。

    但这占有，到底是朋友之间，还是存在着喜？

    她以前和舞团一个来自黎的姑娘关系非常好，看见那姑娘送别人礼，却没有送她，她心里也是会有不舒服的。

    姜宁有尴尬起来。

    自己是不是太冒了啊？是不是还得再培养培养关系再说？

    她其实不是个恋脑的。但是她看见三以后有女生给燕一谢送书，她也急啊。

    姜宁脚趾在棉拖鞋里抠三室两厅，迅速给自己找台阶：“害，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的意思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吃醋了吗？厨师不是了好几有醋的菜，醋溜土豆丝，酸辣什么的，我问你是不是吃了有醋的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