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什么？”姜宁返问。

    “没什么。”姜帆找了个话题岔过去：“就是想到了以前老太太天天欺负你的事儿了。说借钱吧，妈，他找你借多少？”

    这些事要是放在三年前，郑若楠都不打算告诉弟俩，但是现在俩人一个十七岁多快成年，一个十六岁，也不算小了。她才让他们自己抉择。

    她说：“一百万。”

    姜宁还没说话呢，姜帆就倒一凉气，怒：“一百万？！”

    这几年郑若楠赚了钱，几房，各不动产加在一块儿，大几千万是有的，但那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借给一个轨过的人的。

    姜帆觉得姜父不至于脸这么厚，这主意肯定是老太太的。

    “我没借给他，你们会怪我吗？”郑若楠说着，看了姜宁和姜帆一。

    “不会。”姜宁立刻：“这本来就全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完全有理由自己支。”

    姜帆也：“不会的，妈。”

    郑若楠这才放心不少，试图缓和气氛：“好了，不说了，我们也别回家吃了，找另外一家饭店馆吧。”

    姜父没有姜宁和姜帆的联系方式，更没脸去他们学校阻截他们，这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老太太再一次打电话过来时，郑若楠直截了当地让自己助理告诉她，不可能借他们钱，也不可能让他们再住回胡同里的那老房。

    老太太发都白了，气得在电话里破大骂，然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是的，这三年来她们跟着姜父，居无定所，只能住租屋。

    本以为郑若楠会以泪洗面，过不了多久就会求她儿回去，毕竟当年郑若楠可是一腔恋脑非要和她儿结婚的——可谁想呢，这三年来郑若楠不仅将事业搞得风生起，以监护人的名义替姜宁姜帆都买了房，边还围了几个追求她的小白脸，本就没想过他们在外面会过的什么苦日。

    老太太恨啊，早知会有今天，当时她就不想着法吃里扒外，得罪了姜宁了。

    如果一早不把姜柔柔带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可是已经迟了。

    老太太又去老胡同闹过几次，闹到以前的旧邻居们都要报警了，她再没办法去。姜宁一家人的新家她又不知在哪儿，郑若楠的公司底更是有五大三的保镖。

    老太太彻底绝望了，这苦日她本过不去了。

    她恨透了姜宁和郑若楠这对母女，只觉得都是她们，将她儿的人生毁了。

    不去郑若楠的公司，她便想到了姜宁的学校。

    这天晚自习后，姜宁推着燕一谢的椅，朝停在离教学楼不远的车走。

    正是冬日，两人都围着围巾，是同款的黑针织，将少年少女的肤衬得雪白。

    车前两明黄的灯光开着，周围的学生正三三两两朝学校外走，远的门卫正在打哈欠。

    家老远见到姜宁和少爷从教学楼上来，连忙车，打开车门，放椅动踏板。

    姜宁正在和燕一谢说前几天自己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