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费用、炭火费用、粮、没油没，房也需要修葺一，还有何家儿三十多岁还没娶个媳妇，这日没法儿过了。

    总而言之，就是骂这父俩没息，养活不了家。

    檀悠悠就想不明白了，有手艺傍，难养不活一家三？且既然穷到这个地步，为何舍不得把手艺拿来，受雇于她？

    江福生小声解释：“何家的儿媳妇老早就病死了，没留嗣，想要继弦，他这况，接连看了好几个，女方聘礼都要得多，好容易存一笔钱，前些日又被骗光了……”

    “穷则思变，没钱更该答应咱们啊，怎么想的……”檀悠悠正说着，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拖着一大捆柴，艰难地从他们后走来，淡漠地扫了他们一，低着了作坊。

    跟着，老妇又开始抱怨：“若你不是个赔钱货，你爹也不至于被人骗走好不容易存的老婆本儿！”

    小姑娘不吭不哈，低着码好柴火，自去灶边打开锅盖，刮些冷粥果腹。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吃！活儿不，钱挣不来，你个赔钱货，扫把星！这家里这么倒霉，就是因为你！”老妇越说越生气，抓起洗锅用的刷把，对着小姑娘就是一顿。

    “嗳……这位老人家为何打人呢？”檀悠悠平生最见不得的女人欺负女人，当然，男人欺负女人她更见不得。至于这重男轻女的，简直就是她仇人。

    作坊里的四个人一起回看过来，先见着檀悠悠和裴便是一怔，随即见到江福生，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何氏父继续低一声不吭，小姑娘继续麻木，老妇则是叉着腰叫：“你这小娘多闲事！老妇自打我家孙女，与你有何系！”

    “当然有关系了！”檀悠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捧住小姑娘冻得通红的脸，很夸张地：“这么富贵的面相！我找了很久啊！被你打坏了多可惜！”

    富贵的面相？何家四个人都有些发怔，小姑娘摸着自己的脸，其余三人则盯着小姑娘看个不停。

    江福生十分疑惑，以目相询裴。

    裴十分淡定，心里一塌糊涂，某人又在鬼扯了。

    “天饱满地阁方圆，嘴大吃四方，脚大江山稳，手大拿官印……”檀悠悠七八糟地扯着，也不怕麻衣者从九泉之爬起来找她算账。

    “别qiu瞎扯淡了！这就是个扫把星，赔钱货！克死她娘和弟弟，又害得我老何家破财受穷，要不是看她很快就能嫁人换两个钱用，老婆早就把她溺死在罐里了！”

    何老婆不耐烦地打断檀悠悠的话，指着江福生：“你和这福薄命短的老骗一伙儿的吧？想什么明说，别瞎几把扯淡！老娘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