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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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安静，适合沉思或者谈说。

    后来邱声每次去医院，结束后都会来这儿坐一坐。

    这家店是邱声偶然间发现的，他忘了的时间，就只知那时完检查来，见这条街梧桐树绿意盎然，拐来后见到了木门上挂的一圈玫瑰环。

    邱声想笑，也想打人，骂他：“有病！”

    这才是他说话的常态，询问，然后答案只会有“是”或“否”。也许就是它导致了乐队的分崩离析，但闻又夏好像从来都不是很在意。

    闻又夏坐在对面打量院中那把小木，没问他任何关于菜单的话。

    这么问，无非想求一个心安，说服自己闻又夏人不在这儿，所以他们连偶遇都很难。

    邱声往后仰，光从伞的边缘落他的发。

    你什么态度，是觉得我永远都要抢着决定吗？我就不能被社会毒打一顿然后学乖了吗？接连两句反问堵在咙。

    “陪床。”

    “休。”

    闻又夏专心致志地看一家果店新换的板。

    他心里好受了些。

    味还行，店主平时喜放轻音乐。

    东河市有十个区，九条地铁线，八百万人，数不清的街与公线路。如果一个人不想联系另一个人，离开从前的圈换掉电话号码再搬个家，可能直到几年后才会偶然在某个人涌动的地铁站匆忙肩。

    邱声被闻又夏看得发麻。

    “闻老师怎么了？”

    闻又夏表没任何起伏，目光微垂：“闻老师。”

    邱声轻轻开：“你这几年是不是不在东河？”

    多有意思，他们当年穷得连便利店25块钱一份的盒饭都嫌太贵，现在对摆盘致的法餐菜时却睛都不眨一了。

    “我定是吧？”邱声拿手机查了查周围的店，记得的那家还开着，“我饿了，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法餐，吃完饭还能喝咖啡。”

    “冬冬？”他问，说这个名字时有一瞬间害怕地去看闻又夏。

    餐厅不用坐公或者地铁，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说话间走到最近的公车站，闻又夏向邱声征询意见：“去哪儿？”

    市三医院的瘤科在国知名度不低，听闻又夏的语气手术应当顺利。邱声“哦”了一句：“那你今天不用上班？”

    对比鲜明得近乎稽。

    周围楼大厦，远医院的某某研究中心的红字边缘廓都清晰极了。

    怪不得昨天那么问，原来是怕他去公园扑空。

    “啊？”邱声一愣，“你约我见面，然后问我去哪儿？”见闻又夏不语，邱声抱怨般地继续说，“我都不知你找我谈什么，今天没安排，你说了算呗。”

    店员来餐，邱声不吃主，要了咖啡，柠檬冻，一小块榴莲千层——其实他也不太应该吃甜和咖啡，但对他现在而言，只要不反胃就都是能吃的。

    “查瘤，上个月刚完手术。”

    说这话时，他似乎于习惯，拽了把单肩包的背带。

    行人肩接踵，汽车呼啸而过。

    餐厅最是一个很小的院，最中间摆了个旧旧的小木，彩涂料褪得斑驳。院好晒太，蔷薇开的季节，邱声在这儿写了一首歌，虽然后来卖给桑雪了，但他自己编了第二个版本。

    邱声也懒得再征询他的意见，提问再等回答这件事足够让他疲力尽。他知闻又夏海鲜过——东河夏天的海货便宜而鲜，这是闻又夏的遗憾——但其他的没有忌，帮他了一份小羊排，还有沙拉。

医院？”

    他用了很“闻又夏”风格的贝斯线，每听一次都像泡在恼怒和想念的矛盾心中，渐渐地就再也不去打开那个文件夹了。

    “你说了算”这四个字让闻又夏终于有所动，不解地望向邱声：“嗯？”

    那个包鼓的，里面装的大概是洗漱用一类。这对话让邱声恍惚某些时刻似乎还停留在四年前，他们还没吵架，许多事都有转圜回旋的余地。

    最后邱声只语气不善地说：“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