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辉哪可能听他的，他吐一团雾：“哎，那边的小孩儿，你今年几岁了？”

    他说得很不客气甚至没给女孩留一脸面，邱声听得不舒服。除了老白话语里的嘲讽，他觉得仿佛自己也被打了一掌。

    邱声以为这就算完，闻又夏却没有如他所愿般急着离开。

    闻又夏：“我说了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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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挡着神秘领域的布又落一，荒芜背后，邱声蓦地看见一大片疮痍。

    白延辉笑笑：“男的就没那么讨厌，对吧？”

    这话只是给闻又夏听吗？未必。

至少没像前几次那样直接冷地拒绝。也许觉得这是有戏的预兆，女孩捋过耳畔一缕碎发，发邀约：“我请你喝一杯——”

    闻又夏挂着钥匙的手指收了些，他终于被白延辉激怒了，平时不慌不忙没有起伏的语速加快，极力压抑着怨恨：“别把我和那傻比！”

    女孩那双大睛里写满了伤心，她瞪着闻又夏，试图从他脸上找一丝虚伪的挽留。但闻又夏不为所动，背过去。

    “闭嘴。”

    “但是生活压力这么大，你就当谈恋放松，发，也行啊。”白延辉不以为意地说。

    从未想过的一些词和闻又夏放在一起时让他觉得可笑而怪诞，但邱声笑不来，他踩着地面，那地面仿佛化了，天板压向他。

    阿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转看向白延辉。而后者靠在墙上双手抱，一双凤眯起来，预料到结果般朝她笑了。

    他抿着，邃眉蒙上一层翳，闻又夏决地对白延辉说：“辉哥，我说过原则了。乐队的事我不手，我的私生活你们也不要指手画脚。”

    几乎已经挑明了什么，邱声一愣，接着看向闻又夏，突然悉了白延辉的暗示。

    他这话几乎凝结一把冰渣，自认识闻又夏以来邱声却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语气，在此之前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他从不觉得闻又夏脾气“臭”。现在，邱声看向闻又夏，忽然懂了他们说的“不好相”是什么意思。

    闻又夏偏过望邱声小声问：“走？”

    什么意思？闻又夏和谁？

    闻又夏哑声说：“不关你的事。”

    果然，闻又夏一把甩开他。

    “我都告诉过你了嘛。”白延辉事不关己地说。

    “看你尴尬就很有意思啊。”白延辉笑笑，没有怕他。

    她们？是说那些果儿么。

    闻又夏不再理心修饰过自己的女人，任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场。

    “闭嘴。”闻又夏皱着眉。

    “就当解决需要么。”白延辉像本没察觉他的不满，“学学骆驼。”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这也为自己考虑嘛。”

    可白延辉偏不，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邱声：“说实话，那个男的我觉得也不太行，脂粉味太重，倒是很有钱，既然都那样说过……恶心归恶心，总比对着女人好，你真和他走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白延辉了烟，目光从邱声脸上移开：“我说当时怎么那么决地把人赶走来着，原来你嫌他不够好看？”

    闻又夏脸一沉：“辉哥，有意思吗？”

    白延辉又是一声嗤笑，他打断邱声要答应的动作，懒洋洋地说：“姑娘又没哪个会让你负责，睡就睡了，闻夏你傻不傻。”

    “没兴趣。”闻又夏还是这三个字。

    “我讨厌她们。”

    “好，你讨厌她们。”邱声已分不清白延辉的每一句话是玩闹或者披着一层的真心试探，“那上回在南桥给你递的男生呢？也讨厌？”

    “不好意思，类比错了嘛。”白延辉站直了，慢吞吞地走过来，一只手搭上闻又夏的肩膀，“女孩脸薄，追到这份儿上了你和人家喝杯酒、聊聊天，这总行吧？你就当谈恋，谈得短一而已。”

    他无力理解白延辉——这个对闻又夏了解远胜过他的人——的言外之意，他只知自己快不过气了。而那条毒蛇还在吐着信，他觉得那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半空中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目眩。

    辨认不恼怒的缘由，可任谁都能受到闻又夏对白延辉非常不满，他的神像豹，一尖锐得能刺伤人，几乎在翻脸边缘。

    他平淡得像谈论天气或者，但这句话就像掀开了某块遮挡布的一角，清晰地说明着万事漠不关心的闻又夏竟也有“讨厌”的绪。这些绪被隐藏着，邱声幻想那面是更邃的星空，猝不及防看见了，才发现都是荒芜而已。

    她彻底明白没有希望了，转过愤而跑走。

    白延辉举起手作投降状，这时候他还记得风度翩翩，对姑娘说：“看见了？他是真的不吃那一，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去。”

    好像很语重心，但邱声总觉得他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