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邱声会想念以前的他，横冲直撞，不想明天。

    另两人还在说服摄影师能不能把自己修得帅一，穿仔外的闻又夏站在门边，对这些向来索然无味。

    邱声想和闻又夏说什么，比如那笔钱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但他们上一次面对面独的结果太惨烈了，以至于他现在开不了。

    他掐了闻又夏，吻他，咬得两个人一嘴血，从那以后除了借钱的电话闻又夏就没和他联系过了。事后邱声极其惊恐地发现他当时可能真的有想过掐死闻又夏再自杀，他病得不轻，竟思考着一起死。

    闻又夏没看见他似的，被脸上那层薄薄的粉底得不自在，正拿手背不停地蹭。

    这动作把邱声得发笑，他说：“那个得卸妆的才行。”

    闻又夏停了停：“哦。”

    起了个，邱声说：“事解决了吗？”

    “什么？”

    “钱。”邱声提醒他，“能解决你的事吗，不够我再借你。”

    “解决了。”闻又夏说，嘴动了动，终是吐了对他们而言都太尴尬的两个字，见外得让邱声浑难受，“谢谢。”

    邱声垮了脸：“要还的你谢什么谢。”

    闻又夏正要说话，那厢柳望予踩着跟鞋走到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叠稿。她浑然不觉两个人微妙对视，把稿往邱声怀里推：“看看。”

    “采访稿？”邱声一秒工作状态，暂且放了纠葛的，“什么采访？”

    柳望予：“给你们安排的，你看有哪个不能回答的我让人打招呼去掉。”

    邱声略翻了翻，还不就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他不以为意地还给柳望予：“不用，我又不是小偶像，没什么不能说的。”

    “注意措辞。”柳望予提醒他，“万一问了你们为什么解散，我希望你——还有你，闻夏——你们都保持冷静，统一径，OK？”

    邱声：“嗯，我会说因为理念不合。”

    理念不合是最简单也最复杂的借。

    玩乐队的再普通也有个，没谁愿意一个劲地迁就。所以“理念”提供了一个万能由，不什么矛盾，推给理念就对了，无需多言。而解散再重组就像磨掉彼此多余的棱角，再磨成能契合的齿，为乐队提供驱动力。

    这些东西不只“理念”，更像“”，如同闻又夏四年前站在大楼空旷的楼梯拐角，迎着夕问他：“你觉得乐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闻又夏那时就说了，他觉得最重要是，合适。

    合适，那么理念都可以变。

    闻又夏觉得乐队不应该往地上走，邱声觉得可以，闻又夏喜更躁的风格，邱声觉得车库，迷幻，dream pop都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分——但这些并不能动摇。

    真正让他们走不去的，无非突然间发现他们并不是能契合彼此的齿。

    他什么都太较真太固执，他不承认会犯错，他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所有决定后的思熟虑。他分不清正事和私事，什么都要求闻又夏百分百地合步调，哪怕跟不上，也必须跟。

    可是闻又夏不像他，能把音乐当生命。

    闻又夏至始至终想找形状匹的另一块拼图，而他的棱角把两个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