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又夏踌躇地说，“那天离开蓝巷之后，我先回了一趟东中学的家，刚好遇上闻皓谦，聊了两句，他说漏了嘴，提到你时用的措辞是‘你男朋友’，但我和闻老师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所以我猜字条上你应该写了什么，而我没看到……他拿走了。”

    突然得知这件事，邱声记起闻皓谦那无数句“我哥说不想见你”。

    他问：“你当时说了不想见我吗？”

    随后自己先反应过来：闻又夏本都不知那张纸条怎么可能知自己去找他。

    有个答案呼之，但迟到的纠结和真相也没有关系了。

    邱声本就讨厌闻皓谦讨厌得不行，越发恶心，冷笑着：“你这个弟弟不简单，小小年纪就会两边骗，大了就开始提起瓶砸人——”

    “所以我当时先离开了东河。”

    这才是他最想告诉邱声的，闻又夏顿了顿：“好一段时间里，我其实谁也没有理会。分了手，没了乐队，作品被……还被所谓家人欺骗利用……我一度崩溃了，心很差，不想面对任何人解决任何事。我买了张火车票，心说走到哪儿算哪儿，自生自灭，反正活着也是个废，没有意思。”

    直面闻又夏的暗面，邱声呼不自禁地一停。

    “可是没死得成。”闻又夏说，缓缓地吐一气，“也许因为我还是想见你。”

    第61章 “以前，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邱声不喜回忆闻又夏不在边的日。

    掐去尾，其实他们没有分开四年那么久。可一千多个日夜，每个24小时都因孤独而膨胀，仿佛已经浪费了半辈。

    他以为这些痛苦都是自己的，至今才隐约发现好像闻又夏也和他差不多。

    “那你怎么不回来东河？”邱声说，他分辨不自己的语气是叹息还是悔恨，“你回来东河，找我，我们再……”

    他说不去了，闻又夏和他坐得很近，可中间隔着玻璃的距离又现了。

    闻又夏的睛永远澄澈冷静，绝望只停留了几秒钟，他说：“刚开始那一年我基本都在乡岭，前几个月自己过得没日没夜的，成天闷在小房间里不门。后来，房东介绍我去工作，在村镇的一个小提琴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