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医生若有所思，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

    邱声连续两年保持着严苛的工作状态，写歌、录音、混音然后听发布后的反馈，就算偶尔状态不好，也会五个工作日调整完。

    卢一宁是直，以为闻又夏是担心赶不上录制时间影响度。他这两年编鼓平有所步也想展示给乐队成员看，于是立刻拍脯立军令状，表示自己没几天就能搞好，让闻又夏尽放心。

    邱声的表也很意外，接着他摇：“……是同事。”

    这天是他正常检查的日，邱声前往医院。

    12月底，东河的本地新闻开始关注今年的极寒天气，路面结冰、霜冻，西北丘陵的雨雪，但自媒都在展望“今年会不会雪”。

    但她没有，只是给邱声倒了杯：“不要害怕承认自己的弱……这并不可耻，也绝对不可怜。”

了一，还没能“卧槽”声，对上闻又夏有两三分揶揄的神。

    从职业德发，章医生不该对邱声的私人生活有太多好奇心，可这天她送邱声诊室时，看见了一个印象模糊的人在走廊尽。

    “那是你朋友？”她问邱声。

    卢一宁：“……”

    等会儿，邱声怎么会主动把乐谱给闻夏，还让他传话？

    “嗯，朋友偶尔会过来看我。”

    《看演》的第二集 亚湾篇需要时间剪辑，大约会在跨年后播，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银山拒绝了两个拼盘演邀约，只留31号当天的活动。他们对外说的是公司另有安排，实际因为邱声需要静养，暂时没办法承受演时的噪音。

    屏州的演事故后，邱声终于不再逃避擅自停药的事，给章医生打了一个电话。等他从屏州休养到能地，回到东河后，章医生为他了一个完整的测量评估，邱声的焦虑绪显然已经引起了一系列的健康问题，同时人格风险那一栏，“偏执型”与“迫型”的数据远正常的参考区间，状态非常糟糕。

    章医生没信他说的“尽量”，笑了笑：“不过起码你今天说了很多话，这是好的转变。邱声，不要低估你自己的力量，也不要估它。设置目标是为了让我们有仰望的对象，并非为了让你时时刻刻被不安全包裹，达不到又怎么样呢？试着去思考这个问题。”

    “是正事。”闻又夏偷偷摸摸给卢一宁几张纸，“《飞鸟》的谱，你把鼓重新编过，节奏比不电那个快一，就这几天赶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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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阿连？”闻又夏问。

    他涨红了脸，像被抓包给女生送书，窘迫而笨拙地转移话题：“，我、我还以为你找我有正事，什么啊！”

    章医生没有说，“你的人都会你”，她大约也知这并不可能。镜月有时可以让人短暂振作，可对于邱声，这鼓励方式没有任何作用。

    “好。”邱声说，他底有迷茫了，“可是我怕别人失望。”

    气候变后，东河已经好几年冬天都没有过雪。

    邱声答应：“我尽量去调整。”

    那段时间他一个人在东河，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每天对着病房雪白墙和一堆瓶瓶罐罐。打了很多针，吃了很多药，期间还检查胃息和十二指胃溃疡，息切除了，但胃因为太久的饮问题落慢病。

    卧槽，意思是，邱声让他编鼓？

    她很少给邱声提建议，住院是第一次，现在算第二次。

    原生家与成经历的缘故，邱声是个得近乎疑神疑鬼的人，个人占据他的主导，他主观而片面，在亲密关系中容易张，无论是亲友还是。烈的不安让他本能地不轻易付信任，一旦有所依靠，便会把所有好的坏的都绑在最亲近的那个人上，这况如果对方和他发生矛盾，带给邱声的打击便十分致命。

    邱声半晌后终于了。

    章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邱声先开始不肯，但对方态度前所未有的，几乎是让他被迫接受了。

    “或许，”章医生犹豫地说，“作为你的一个……熟人，而不是医生，我私里提一建议吧，你随便听一听，觉得不中听无视就好。”

    卢一宁四肢僵地站在当场，一时竟不知“邱声居然不自己编曲了”和“邱声跟闻夏疑似和好了”哪个消息更震撼。

    但现在不行了，柳望予勒令邱声在家认真地休养到录音棚时间腾来。

    等闻又夏淡定地，又回到排练室角落沙发里玩手机去了，卢一宁着谱才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喃喃说：“诶，这不是邱声的笔迹吗……卧槽。”

    “邱声，先自己，再别人中的自己。”章医生像个知心阿姨那样在他对面坐，“你是什么样别人就会看到什么样，要相信你关心的人也同样关心你。”

    这次再去医院，章医生听说他在亚湾的遭遇后，邱声以为她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