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摊开手：“那谁知啊？可能觉得活不去了吧。”

    “我以为你会在意。”邱声沉沉地说，“所以，我以前为了这些东西自以为是隐瞒，其实对你来说本没必要……闻又夏，我们……”

    悬在的一块石轰然落，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把自己砸个血模糊。邱声半死不活地走休息室，贴着门边站定，随后重重叹一气。

    “你很了解我的邱声。”

    他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知了。”良久，闻又夏说，

    “你真没兴趣吗？”邱声说，睫抖了抖。

    邱声突然不知哪来了底气：“可是如果牵扯到生老病死呢？你能无动于衷？”

    闻又夏愣了愣：“什么？”

    他很不愿意承认，他的每个决定都脱轨，也没有达到任何曾经计划中的答案。

    人都是会变的，变好变坏，变得对曾经耿耿于怀的事无所谓。

    “没有。”闻又夏说，“那两个人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邱声说：“你也说不能完全抛弃以前。”

    照明路灯与青瓦墙切割开冷的影线条，闻又夏也被笼罩其中，穿过光影，仿佛被一分为二。

    闻又夏问那句话后他沉默了很久，犹豫着该不该如实诉说。他想挪开那块石，让它彻底消失，也想告诉闻又夏他为此受了太多委屈。对邱声而言，他迈的每一步都是自我否认，将过去全重塑，难过程度不亚于当年他接受自己是病人的事实。

    “但是我过去就是太在意别人的认同才会落得四不沾边，不到真正洒脱，就装，所以最后特别扭。父母不要我，闻老师一家没有真心对过我，烂苹果也没有真正接纳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在意？现在走来了，我往前看，过去只是过去，不会变，但是它们……就留在过去，我觉得你能听懂。”闻又夏听上去很平静，但他手指一直住外衣角，暴了因这些话带来的不安。

    邱声起告辞，他到底什么也没告诉六哥，即便听见某个歌名时耳畔如雷震九天。

    酷似闻又夏的廓，危险动作，号称“四找人”的执着，还有随时随地担心扑上来掐死自己的一个影……

    威胁，提心吊胆，惶恐，犹豫和未知。

    他不说，闻又夏先预设结果：“如果知也不用告诉我。”

    “放在过去我确实会在意，而且非常。不你是听到了什么——比如，我生父是谁，生母又在哪儿，现在是否活着会不会来找我——放在四年前，无论嘴上说得多决这辈都不要跟他们有瓜葛了，我可能私里仍会想去跟他们见一面，起码问他们，‘你为什么不要我’。”闻又夏顿了顿，他打开烟盒半晌不动，“但是今天，我不会了。”

    巷里的灯一被亮，邱声低着，他和闻又夏的影正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这句话说来，他想着，闻又夏不傻，会明白前因后果。

    现在都没了。

    可邱声却并未到解脱。

    邱声睛亮了亮。

    记忆里的照片还历历在目。

    “邱，之前你说你学会最大的理就是人要往前看，对么？”

    “有一首关于你的歌。”邱声抢了他的烟，扔掉，话语压着巷里闪烁的灯光，“圣泉的《endless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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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声差一脱而“圣泉的吉他手海了”，他狠命掐住自己：“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