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亮时，他爬起，偷偷地把CD架上一个透明的塑料盒。

    “我们过两天去找骆驼？”他心里惦记着这事。

    闻又夏这才真正到了邱声的“家”。

    还有卢一宁，看了检查室别扭地关心：“他没事吧？”

    闻又夏连忙半抱住他，不邱声要不要继续逞了，对顾杞：“再去拿个号，挂急诊。”

    现在谁说了算显而易见，有闻又夏在，邱声的“讳疾忌医”好似少了一大半，顾杞顿时也安心许多，偷偷笑着转就走。

    邱声说不去，脆闭嘴，觉闻又夏着的力度放轻了。

    邱声还没表示抗拒，闻又夏说：“好。”

    邱声没好气说：“放心，没什么人看见。”

    虽说闻又夏那么讲了，有个人在，邱声睡得不好。

    闻又夏安静地看向他。

    就像一直错过，闻又夏在意时邱声不在意，现在闻又夏不在意陈年旧伤，邱声却因为他“害得”闻又夏打了绷带而自责。

    顾杞：“不是，那死孩……”

    邱声持：“我没……”

    “在这儿打个盹儿就行，你睡你的，当我不存在。”闻又夏说，将邱声最喜的那个蓝抱枕揽怀里。

：“我靠？”

    那时查他胃溃疡，再加上心理问题十分严重，总怀疑自己有病痛于是不得不住院治疗，前后折腾了一年，人瘦脱了相，后来哪怕院了也必须定期复查。

    他翻来覆去一整夜，想了很多七八糟的，过去的，现在的，并无任何结果。

    胃镜最快得第二天，需要一些先期准备。邱声家就在医院附近，本以为闻又夏送他到楼就会离开——这符合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可闻又夏接过邱声家门的钥匙，朝他晃了晃。

    值班医生听说他有病历，调来看后，严肃地建议他再个胃镜。

    很合理的解释，但邱声就是不兴，他要说什么，电梯在这时抵达楼层，门打开。他顿时索然无味，顿觉纠结过去的事很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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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又夏一试，尺码刚好。

    邱声弓拿了双拖鞋。

    闻又夏的手还搂着他的肩，力度加大了，并不因为邱声语气突然的恼怒而有所改变：“没说不找他，但是城北那边儿太了，而且我跟骆驼怎么说也更熟悉。”

    邱声条件反否认，可又突然了一声，弓腰，额渗一层细密冷汗，整个人不受控地搐。

    闻又夏望向变化的楼层数字：“你先休息。”

    他找回一知觉，说：“我床很窄，你要么……”

    检查定在一早，邱声自己去了。闻又夏在外面，他没有刷各的习惯，继续玩那个小游戏，不多时等来了顾杞。

    邱声随便坐在平台边缘，尽已经很晚，在蓝巷那句说不的“要不要过来住”经过突如其来的变故后如鲠在。可他又不想赶闻又夏离开，对方让他“先去休息”时，邱声只好僵地一。

    聊了几句邱声，顾杞话锋一转：“今早听说盛小满醒了。”

    整晚，闻又夏其实没什么动静，甚至很少走动，像不存在。邱声从卧室里看不见小平台的况，心焦，想让他过来躺着又不好意思。

    四年前刚从屏州回东河时，因为柳望予的烈要求，邱声在市三医院了一个全面检查。

    邱声一皱眉，声音不自禁地了：“什么意思，不信我，觉得我又要把事搞砸？”

    “随便吧。”顾杞面不善地说，随后目光在他们中间反复地扫，为了确认两个人还有没有别的伤，瞥见邱声脸愈来愈差忍不住，“你……邱儿你真没事吗？”

    门右手边是开放的厨房，客厅除了一张靠吧台的木桌没有任何家，对面满墙的储柜。靠窗的一侧抬成小平台，铺了张看着就很舒服的绒毯，上面放矮茶几、懒人沙发和各坐垫、投影仪还有环绕音箱。

    只好领着闻又夏上电梯，他住十二楼，不不低的楼层也要坐一会儿。邱声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胃痛稍微缓解，不得不找话题。

    带路。邱声肯定闻又夏是这个意思。

    “得了顾杞。”闻又夏不想他再提这事，“那是我的事。”

    他没问为什么邱声会给他准备——小卢、顾杞都不是这个码，至于为其他人更不可能，这双鞋几乎是崭新的——闻又夏觉得有一个笃定的答案横在他们面前，这次再不容躲避，但他们又老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