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廷在大屿山待了好几天, 颇有乐不思蜀的意思，最后谢妤茼忍不住他：“你还不走吗？”

    再碰面，他又主动打个招呼：“那个，我白颜料好像用光了，你有吗？”

    他想靠近她，又怕她会不喜。于是他会故意算准她会现的时间，佯装偶遇，故意搭上一句话：“巧啊。”

    霍修廷声线懒洋洋的，啄了啄谢妤茼的：“怎么办？可是我不想走。”

    但理虽然是这个理, 话从她嘴里说来就有赶人走的意味在。气得霍修廷拿话堵她：“怎么？是这几天我的嘴伺候不周还是手指不够卖力？你就这么嫌弃我？”

    谢妤茼双手搭在霍修廷的肩膀上, 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耳垂, 笑着说：“可是, 那也由不得你啊。”

    有些话题不愿意提起是一回事, 会不会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一次送异回家、第一次和异看电影、第一次和异一起逛街、第一次和异喝同一杯茶……

    满打满算, 也有足足一周的时间。他的适应能力倒也快，从南州城快速的城市节奏到乡村慢悠悠的生活，一切看起来都很从善如。

    谢妤茼每次表也都淡淡的，只是。

    谢妤茼：“有的。”

    霍修廷说：“谁说的，要是我想待在这里, 谁也拦不住。”

    谢妤茼心里一, 又有些歉意：“别说话。”

    霍修廷故意退开一些，一脸似笑非笑：“别，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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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修廷想过，若是他们两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走, 那他希望自己比她迟一些。因为他舍不得她一个人留在人世，舍不得她对着他的遗照哭泣，舍不得她孤苦伶仃地过完余生……如果有来生，那么他也一定要早她一些来，他要先她一步成, 这样以后才能在茫茫人海中第一认她来。

    她知他的份使然，不可以离开南州城那么久。

    “别任。”谢妤茼霍修廷的耳朵，“你是成年人了，事要考虑后果的。”

    可往了想, 霍修廷又觉得自己过于自作多和矫。

    谢妤茼羞得一把捂住他的嘴，满脸通红：“你要死啊！”

    第48章 不记得

    “你剪发了啊？”他问。

    好比昨天，霍修廷想到两个人还没一起的时候，语气里全是甜。

    当时笨拙的霍修廷，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谢妤茼却不自知，他自己心里那前所未有且莫名的绪折磨地不知所措。只知自己里只有谢妤茼这个女孩，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见到她，最想的事就是和她说上一句话。

    霍修廷还真的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久了。

    生老病死都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任何人都无法逃避。

    霍修廷的人生当中有太多的第一次是和谢妤茼一起发生的。

    每逢两日遇上赶集，霍修廷便和谢妤茼两个人慢悠悠地从大屿走到镇上去，去买生活用品和菜，再慢悠悠地走回来。伴随着清晨鸟儿叽叽喳，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无人的山野小，步伐快时二十五分钟，慢时四十五分钟。但无论快慢，这段时光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无聊。

    还未在一起时，两个人因为要上同一个绘画班，所以每天都会一起路过同一条路。

    他沉默许久，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时不时侧打量一她。看清楚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素的娃娃领上衣，衬得她好可啊，好像洋娃娃。

    算起来，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也快有十五年时间。够不上青梅竹，却也是知己知彼。他们是初中同学、中同学、大学恋人……再来分开的几年时光里彼此都没有再找寻另外一半，可以说他们即是对方的初恋，亦是终恋。彼此之间的回忆足够多的，随随便便拎来一件，就能谈笑风生好久。

里的一块石终于落地，她忍不住抱着霍修廷，地吻着他，几近挑逗意味。

    霍修廷吊儿郎当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桌上, 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语气喃喃：“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早你一步死了, 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