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妤茼依稀有些印象，可自己说了什么，她却记不清楚。当时被绪控，她想要躲避整个世界。然而在看到霍修廷亲自发送来车祸的消息时，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想到车祸的事，谢妤茼立即仔仔细细上上地打量了一霍修廷，确定他浑上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放心地松气。

    她又怎么会不知，这是他走到绝路无可奈何的一个办法。

    “别总是那么傻乎乎的呀。”谢妤茼轻声叹息，伸手摸了摸霍修廷的脸颊，“万一你真的因此受伤了，我大概会自责到想死吧。”

    霍修廷本听不得“死”这字，这两天他担惊受怕，最坏的结果本无法去想象。

    他一有些慌，用近乎乞求的神看着谢妤茼，声线也变得严肃：“茼茼！”

    谢妤茼吐吐，企图化解当的气氛：“我说说而已的呀，你别张。”

    “介意我问……”霍修廷小心翼翼地试探，又立即改：“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打个电话。”

    谢妤茼茫然：“打什么电话？”

    霍修廷说：“如果我没有先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谢妤茼无奈，却也不想让他失落，合他孩气的举动。

    她接过手机，当着他的面给他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霍修廷也当着谢妤茼的面接听。

    如果时光倒，她会怎么开跟远在千里之外的他说第一句话？

    谢妤茼哭笑不得，缓缓：“阿廷，我你。”

    霍修廷泪盈眶，心脏酥麻。

    他就知，这一切都值得。

    *

    要说老宅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洗澡没有。

    浴室小小的，是坏的。大夏天的，霍修廷一个大男人倒是不介意用冷洗澡，但不能让谢妤茼洗冷澡。

    谢妤茼自己烧洗澡，对此倒是从善如，她对霍修廷说：“小时候都是烧洗澡的，哪里见过什么。我第一次去谢家的时候，见到那个比我卧室都要大的浴室，打心底里是觉到了差距。”

    霍修廷默默地看着谢妤茼，不知她心里曾经有过多少的落差。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来到大城市，她面对形形的人，埋了一颗自卑的。

    谢妤茼现在倒是早已经看开了，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慨，仿佛是在诉说发生在别人上的事：“那时候冬天洗澡才叫冷，每次洗澡都要鼓起勇气，衣服一脱就哆哆嗦嗦，牙齿打颤。好像一个星期才洗一两次澡。”

    她说着一笑：“那时候真的没有什么讲究的。”

    霍修廷说：“明天我让周任找人来装，或者有哪里要重新装修的地方，都一起给办了吧。”

    谢妤茼笑：“你还想在这里住啊？”

    “不住几天，都不能在生活上委屈了。”

    “倒还好。”谢妤茼说，“不过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了，也不差这钱。能改善条件，就尽量去改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