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要对陈伽漠说，谢他的温柔，她就开始卑劣地觊觎月光吗？

    她真的可以亵渎月光吗？

    ……

    然而，还没等她想清楚，那，陈伽漠同常哲屿他们说了句什么，独自一个人走开。

    方循音顾不上思索。

    脚步先跟了上去。

    不知陈伽漠要去什么地方。

    方循音跟在他后、十几步之遥位置，一直走了很很一段路。

    盛夏，太很大。

    天气也很。

    加上正值正午时分，整座城市就像一个蒸笼一般，路上连行人都少有。

    光透过树叶间隙，悉悉索索地照来。

    不知不觉。

    方循音脸上挂满汗珠。

    模糊了镜片。

    这天气，哪怕她已经不再穿袖领、披散发，依然能得人难受心慌。

    她脆将镜摘来，放袋。

    霎时间，秀气眉。

    神如同小鹿一样。

    但陈伽漠一直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不不慢地走三条路。甚至，快要走到正大广场。

    终于，陈伽漠停脚步。

    转过来，正对向她。

    方循音倏地十指蜷缩到一，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她怯怯开：“陈伽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着你……”

    陈伽漠没说话。

    从袋里摸烟盒，重新了支烟。

    烟雾氤氲。

    少年眉间带着一丝不可攀的倨傲，平静地截断了方循音所有念。

    他说：“方循音，你别继续喜我了，我们没可能的。”

    “……”

    “你也别再跟着我了。”

    方循音的盛夏。

    倏忽之间，终止在陈伽漠冷淡眸中。

    说完。陈伽漠转走。

    ……她不甘心。

    方循音握了拳，控制着睛里的酸意，大喊了一声：“陈伽漠！”

    陈伽漠微微一顿。

    她声音克制不住地有颤抖，结结、磕磕绊绊地垂死挣扎。

    “……我们的卡戎呢？”

    他一直养着她捡到的猫。

    为什么却连听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方循音不甘心。

    她明明没有什么妄念，只是想亲说来。

    然后拒绝也好……怎么样都好。

    她不会怨怼。

    也不会妄想。

    但是，为什么，要将她开的机会都抹杀掉呢？

    陈伽漠叹了气，慢声细语：“一只猫而已，如果给了你什么错觉，是我的问题。今天我会把它丢掉，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可以去原来那个地方捡。抱歉。”

    ……

    方循音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

    此时，整个场，漫天飞舞着各类试卷、习题。

    都是同学们从楼上撕碎了、扔来的。

    每年毕业生都会有这么一个仪式，仿佛一场白狂。

    方循音脚步微微一顿，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她走教室，来到自己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