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达到，林思霁很久没有这么烦躁了。

    杨昭看着他，敷衍笑：“说句不好听的，学弟你不要在意，并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一个压线决赛的作品是否会被裁掉，你们的剧目事实是很微不足的。”

    林思霁静静听完他的话。

    林思霁还想再争取，但想说的话语却都像是被虫吞噬了，再怎么张都无法发声音。

    “一条麻绳，一位退伍老兵，几颗炸弹与残损的旧屋。没名气的编导大三生，废和天才的两位演员，《战争与朵》能否在如此寒酸的基础置打好翻盘一仗呢？星期日晚七半，戏剧节总决赛，尽期待。”

    “咳咳。”

    用良淘的话讲就是“光听声音就是个渣男”。

    气氛降到零。

    杨昭已经低去，继续看专业书了。

    广播冒的两声咳嗽，两人抬，望向音响。

    林思霁看着他，堆积的烦躁一往上涌。

    他想说的很多，但是杨昭听不懂，所以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杨昭，只盯着桌面。

    林思霁表未变：“微不足，不代表被无故裁掉合理。”

    “你在什么……扣分的，疯了吗？”一串低低的气音急切的传。

    这两个声音……杨焱良淘。

    “我不是为了获奖、名或者增添简历经历才参加戏剧节的。”

    如今杨焱冷淡的声线被电波染，失真的环绕在教室中，其中某漫不经心的语

    杨昭又笑了，他咧开嘴，不大整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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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重语气，再次说：“没有装，不是为了获奖，只是争取一个原本该有的资格。”

    林思霁沉默。

    麦克发两声尖锐的错音，还有细微的碰撞声响，等声响逐渐平静后，杨焱的声音清晰地从广播中传。

    “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学弟你请回。”

    杨昭被他驳了面，心里不舒坦他收起笑：“晋级6个剧目的资格本来也是学生会定的，现在学生会衡量各方，最后选取了损失最小的方法，希望你能理解。”

    他想说自己目光没那么远，为了“未来的前景”参加戏剧节，只是写了一个剧本，想让更多人看到，想得到认可，一认可都行。

    泛黄的木制桌面上有一个虫，黑漆漆，看不见底。

    “也不是无缘故。”杨昭说，“你应该知学校时间规定的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理解你，毕竟戏剧节是少有的咱们编导系学生能展才华的机会，如果能获奖在未来简历上写也是很加分的项目，但是也没必要把戏剧节当成唯一崭角的场合，以后还有很多的活动，错过了这次……还有次。”

    杨焱的声音很好听，声线净，像是溪淌过碎石，清冽直白。

    他这次的笑意味很奇特，充斥着社会暗的灰气息，像是社会的河攻破象牙塔，灰暗的溪从白的砖块间，隐约的臭味熏鼻难闻。

    林思霁一愣。

    “别装。“杨昭涵的笑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从你那个阶段过来的，会不知你在想什么？”

    “你不要。”另一个声音低声回复。

    林思霁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走，他像个雕塑般杵在倒数第二排座位。

    他还想说，现在自己在这里力争不是急功近利，事实上如果只他一人，他或许就安然接受节目被裁掉的事实了，但他现在不是一人，他拉了两个憨憨局，要真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对他们耽误掉的时间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