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气力都用来克制咙里的尖叫，以致于坠到几乎见底，齐缨方才觉山藤另一似乎有东西在上升。

    那是……石块？

    惊讶中，差倒的脚已踩到了实地。耿知襄摸了摸哪儿，把山藤固定了一会，解开绑彼此的衣带，她方能确认，原来这山藤、石块和上方岩，竟不知怎的形成了轱辘一般的装置，而耿知襄，他显然已不是第一回这么来了。

    “走，”

    耿知襄牵着齐缨，在这同样黑暗的底也仍然熟门熟路，踏上还算但崎岖的地面，两人无声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了穿山里的光线。

    “你原先被困时，便是这么逃生的？”

    “嗯。”

    耿知襄依旧答得简短。此时想来已该安全了，但他虽不再绷，却莫名凝肃，还不比在上边时多话。

    “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有人可以帮我们的地方。”

    走了山，原来已是清晨。陌生的幽静山林，齐缨这时才瞥见耿知襄背后衣裳又染了新鲜血迹，方才沉默着把手递到他伸来的手掌里。

    走了一会，一个布衫女现在视野中，齐缨惊讶地看着对方惊得扔掉手里的竹篮，然后耿知襄说了什么，对方转往回边跑边叫起来：“阿爹！”

    耿知襄扭看正看他的齐缨，扯了扯嘴角，似乎不大自然：“这里安全。”

    山林里的饭菜意外地可。

    安静的屋里大家咀嚼的声音都格外清楚，齐缨一手捧碗夹了菜，仿佛对对面悄然的注视视而不见。

    ——原来两年前耿知襄被困，就是从那山里卷着山藤摔这里来。

    原来他当初摔得快死了，被这对隐居世外的父女救，在旁边小屋里躺了就有一年有余。

    哗的一，大叔给耿知襄碗里又夹了一筷菜，然后想起了什么，笑：“瞧我又忘了。你这手能自个儿夹菜了。”

    他停停，转向齐缨：“齐姑娘也多吃。”

    “谢谢李叔，”齐缨也应。

    对面的姑娘吃得很拘谨，拘谨到齐缨怀疑，即使没有陌生人在，她也一直要如此拘谨。闷声再吃几，她方把自己面前一碟菜往里推了推：“小沫姑娘，这个好吃。”

    姑娘端着碗愣了愣，迟疑着应了一声，才小心翼翼伸来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