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黑的屏幕看了会儿，他突然抄起餐刀，愤似的扎向面前的那块排。

    仇野慢条斯理地用餐刀将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甚至控制不住笑了声。

    然而，这份好心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手机里突然收到的一条匿名短信摧毁得一二净。

    钟煦脸地转看向车窗外，在拐过一条街后，突然开：“可不可以在前面稍微停一？”

    “可你还没吃……”

公司刚成立，我需要人手帮忙，陪我项目的前期考察，专业意见。”仇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钟煦古怪地看了他一：“你怎么不吃？”

    仇野他的指示靠边停车，钟煦车后，三步并作两步了一家运营商服务厅，办理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他把手机丢在餐桌上，颓然地坐回座位里。

    仇野几分惊讶：“必须现在回去吗？”

    仇野善解人意地：“那咱们就约次再吃好了。”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搭在臂弯上，“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肩膀忽然被拍了，他猛地抬起，将手机大力反扣在桌上，砰的一声响，引来了周围不少桌的侧目。

    【发一张你右手的照片过来。】

    “没问题。”

    钟煦被他的笑容蛊到了，坐在副驾时，目光总是有意地往旁边瞄。

    此时餐厅已经旋转到背面，半座城市笼罩在天大厦的影中，仿佛一切都匍匐在自己脚，心都开朗不少。

    仇野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随意搭在车窗边，说话时好笑地看了钟煦一，又转而继续看着前方路况。

    “……为什么是我？”

    对方又发来了信息，他打开一看，脸瞬间白了。

    “因为你的导师对你评价很，而且我们也算是有缘，”仇野笑，“公司筹备期不用坐班，只需要合我的时间，薪酬绝对比设计院丰厚，你可以好好考虑再给我答复。”

    “那咱们吃饭吧。”

    他放餐刀，用餐巾了并不存在污渍的嘴角，歉疚地欠了欠：“失陪，我去趟洗手间。”

    他努力睁大睛，试图将屏幕上的回复看得更清楚，但睛已现幻影，搅了他的视线。

    “……啊，没事，”钟煦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毕设有问题，我得回去修改。”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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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温的鲜血，或许会有几滴溅在他脸上，脏他的大衣与衬衫，但他不会介意对方的无礼。他会个真正的绅士，牵起那只白瓷似的手，一吻掉上面的血痕。

    餐刀的锯齿狠狠过盘底，发刺耳的尖响。

    钟煦先回看了洗手间的方向，趁仇野还没回来，他快速发去了回复：梦，去死吧变态。

    仇野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还好吗？你脸有差。”

    仇野被他看得几乎立刻就了。

    “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仇野笑笑，“而且是我约你来的，有义务送你回去。”

    钟煦犹豫片刻，还是了：“谢谢。”

    仇野将餐巾抖开，放在上，钟煦拿起刀叉时，他的目光自然落在了他手上。

    “嗯，”钟煦看了桌上还未怎么开动的餐，一脸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次我再请你吃饭赔罪好吗？我真的有事，得先走了。”

    【不想自毁前程的话，就乖一，往别人包里丢老鼠的小变态。】

    钟煦前一黑。

    那是双骨架十分漂亮的手，青紫的血伏在苍白而单薄的肤之，很适合一些锋利的东西——或是一只破碎的玻璃脚杯，或是自己尖锐的犬齿，将它割开咬破。

    专注中透着丝漫不经心的。

    “有这么好看吗？”

    钟煦，目送他离开后，他放刀叉，拿起手机站在大的落地窗边，拍了许多街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