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没办法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半分。

    先前打好的草稿，预想过重逢时该说的话，也全都哽在间，发不声。

    仇野将手又探一截，只轻轻勾动几，钟煦便快于大脑，踉跄着小跑过去。因为跑得太急，脚被绊了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男人的椅前。

    “慢。”

    久违的嗓音，带着丝记忆中熟悉的温柔笑意，直击钟煦的心。

    他就跪在那，仰泪朦胧地看向那张曾无数次现在梦境中的脸。目光痴痴的，连睛都不舍得眨一，似乎是想借此填补上这一年来的空白。

    仇野伸手，想摸一摸，好确认前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又一次药注后引起的幻觉。

    钟煦忙将脸主动凑过去，蹭一蹭他微凉的掌心。

    仇野蜷了手指，极轻地叫了声“小八”。

    “是我！是我！”

    钟煦又蹭了蹭他的掌心，想握他的手，可男人从手背到手腕再至肘窝的位，全是狰狞可怖的青紫。

    两手都是如此，没有一好地方。

    现在凑得近了，钟煦连上面密密麻麻的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手怎么了？疼不疼？”钟煦心如刀绞，哭得伤心又愤怒，“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是人住的吗？！”他又担忧地看向仇野的膝盖，“你的怎么了？怎么坐椅了？他们到底都对你了什么！”

    仇野没有回答这连珠炮似的问题，他只是一遍遍勾描着钟煦的角，再将沾到指尖上的泪一捻去。

    钟煦哭得更加难过。

    尤其是一想到他在怨恨仇野抛弃他时，仇野却被关在这里饱受痛苦，他就到无比的自责。

    他怎么能怀疑仇野呢？他为自己的动摇到懊悔，哪怕这是人之常。

    忽地，嘴被住了。

    钟煦抬，看见仇野冲他微微摇了摇，像是不要他再哭，他便呜咽着吻住了男人的指尖。

    随即被抬起，钟煦顺势跪直，小心而虔诚地追随着仇野的手指，去吻他的脸颊与嘴。

    相碰的一刹那，钟煦激动得浑发抖，乃至灵魂都在颤栗。

    而且他能觉来，仇野也很激动。

    他闭上，全心全意地投到这个久别重逢的亲吻中，浑然忘了房间门还站着个秦瀚。他攀着椅的扶手，将跪到最笔，仰承接着来自仇野的亲吻与抚摸。

    直到脖上传来一钝痛，迫使他发一声闷哼。

    钟煦睁开的一瞬，便被仇野中尖锐的冷漠与鸷钉在原地。

    仇野掐着他的脖，脑袋微微歪着，垂眸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平淡地吐两个字：“脏了。”

    钟煦微怔，才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