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决意将人保住，不遂了姓陆的愿。

    孟婉闻言却是愕住，想再说什么挽回局面，却似生了锈，钝得很。

    嗫嚅之际，吴将军已了决定：“你先去伙房当个火兵吧！待事过去了，本将军再将你调拨回来。”

    孟婉浑浑沌沌的谢了恩，退帐。

    帐外风恻恻，她失魂落魄的挪移着脚步，像朵冬日里凋零的小，由败到外。

    曾有先生发过趣问，何为天堂，何为地狱？

    过去孟婉不知，今日便是会透彻了。前一念，在云端，后一念，阿鼻。

    这样心惊胆颤的日，才开了个，仍要继续。

    怀着沮丧无比的心，孟婉回新兵营帐收拾了简单的包袱，抱着往伙房方向去。路过校场时，有个声音将她唤住，伴着几声低低的楚。

    “恩公……对不住，都是为了我……”

    孟婉留步在桩架旁，怔了一会儿，才迟钝的扭看向女细作。她不知冒名军营是多大的罪过，但总觉得也许她就是自己的明日。

    女细作见她不语，兀自又说了去：“恩公，我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在这里能遇到你，是我不敢想像的幸运，你就当我贪心，有件事，我想再拜托你……不知恩公可否拨冗听我说完？”

    孟婉依旧不语，就这样淡淡的没有一丝表的看着那女细作。

    女细作见她没有一回绝，便自作主张的继续说了去：“在我的家乡，有个旧俗……生前越是卑贱之人，死后越要将鞋挂得的……咳咳咳——”

    “唯有这样，才能来世不再被人踩在脚……活得像个蝼蚁一般。”

    “求恩公送佛送到西……将我的一只鞋挂去后山脚的那棵大树上……让我，让我来世能投个好胎！咳咳咳——”说至激动，女细作连咳了数鲜血。

    麻木的听完，孟婉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这样抱着包袱继续往伙房方向走去，似是全然未将那些话听耳里。

    第5章 杀人   前一是路，后一是他膛

    伙房的儿，是个大脖的中年大叔，看上去与孟婉的爹差不多年岁，天生一张圆满的笑脸儿，极好相与的模样。孟婉向他施礼介绍自己时，竟能暂将烦恼丢至一边。

    儿听完，客气回应：“敝姓周，算是这火军中的老大，你们小年轻的只我叫周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