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生病！”李元祯皱了皱眉提醒她，谁料没能阻止，反倒见她还不过瘾，脆一扎了铜洗里！

    还不待他的话说完，便见孟婉急急从椅里起来，微晃着快步朝铜洗跑去。她先是双手撩了撩，大约是对这冰凉的温度极其满意，朝着脸上便连扑了几。

    适才问话时略冷峻的一张脸，在听完这些后便松泛来。李元祯盯着她红得发烧似的脸儿看了一会儿，原想听她亲承认禁苑那晚的女是她，可盘桓了，不知怎的竟没问，而是突然改了主意，打算探一探这个小跟班的忠心。

    药劲儿之，一切觉都会变得迟钝，孟婉并不觉得拿掉毯舒服多少，依旧觉得好似座着一个小火炉，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火焰山遥八百程，火光大地有声名。火煎五漏丹难熟，火燎三关不清……”孟婉糊着念叨一些有的没的。

    看她的燥来，李元祯便微抬示意了对面梳洗架上的铜洗，“那里有清，若你觉得可以……”

    看在里，李元祯心底掠过一丝复杂绪，而后将茶盏放，略过此题接着问：“那你们孟家，与钟贵妃又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都是良久没有开，李元祯看她摇来晃去越发坐不安稳的样，问：“你可是难受？”

    过去搜到这药时他虽给细作服过，知其药效，却不知本人是什么滋味儿。是以也不免有些担忧。

    若在往日听到这些话，李元祯必是不会真往心里去的，这些谄媚逢迎之言他早已听得耳朵了茧。可此刻听到，不知怎的却很是受用，不自觉就笑了，且笑意直达底，掀起一小片涟漪。

    她语气平淡的，就好似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

    “远亲。若论起来，贵妃娘娘算我的远房表姨母，可是打小连面儿都未见过。听闻娘娘自少女时便了，几十年里我娘也仅被召见过一回，还是参加寿宴，一句私话也没与娘娘说上。”

    孟婉果然用力，可之后神更显倦怠，就似酒醉之人兴奋过后突然就想倒睡一样。

    “你觉得，滇南王如何？”他斜觑她，等她回话。

    饮茶的动作略一顿，李元祯侧目看她，“那你就不怕被识破份，自己的小命儿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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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起来时，

    “嗯……”又拖了一会儿音思量了，她忽而不好意思的垂了垂面，答：“滇南王还俊逸倜傥，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纵是咬字不清，李元祯也听了个大概，猜她定是得不行，才会想起火焰山的桥段来，于是伸手从她上将那羊毯扯来，复又问她：“这样可舒服一些？”

    “如何难受？”

    这况的孟婉，虽懂得服从，却并不会因某一件过错而到害怕。是以她双手捧着的茶盏，平静的答话：“因为爹爹病重卧床，兄又犯了痴傻之症，我若不替他们去，他们必是有去无回。”

    “嗯……”拖了一会儿音，孟婉终于开：“滇南王为大周百姓守疆扩土，战功赫赫，显耀当世。”

    “怕，可是……可是我更怕失去亲人。”一双大而黑亮的睛，此时浮上了一层汽。

    这看似诘责的一句话，从他中说来偏偏没有半儿威力，只似在与声气相投者品茶论。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