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

    这一夜，孟婉没敢再在自己房间里睡，而是又洗了一遍澡，赖去了李元祯的房间。

    以前在军营之时，他们共住一间牙帐多时，那时不觉得有何别扭，可回到京城，住在寻常的房间里，二人共睡一间，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李元祯将自己的床让给她，自己则抱着被褥打了个地铺。

    重重幔帐放，说孟婉连外李元祯的个影儿也瞧不见，可偏偏她就能觉到他的呼，他上的度，随着他的每一呼，她的脸都要更上几分。

    床板发轻缓的“吱扭吱扭”声，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李元祯知她是今日受惊后当真睡不着了，便脆转朝向她，轻声问：“可要我陪你？”

    床上的“吱扭”声顿歇，良久传一个弱弱的疑问：“你不是已经在陪了？”

    “我是说，去陪你。”

    低抑的声音从帐外钻来，孟婉竟张的打了个激灵。

    良久，她才吱吱唔唔答：“不、不需要。”

    然而迟了，幔帐已然被人自外面掀开，银的月光漫来，修大的影就立在床畔，“我觉得你需要。”

    李元祯将帐洒在自己后，膝抵在榻上，俯来，轻柔的问：“若你怕，我便留来陪你。若你不喜，我便去。”

    孟婉一边将往里侧缩，一边试探着问：“你若留来，能什么？”

    “……”李元祯单撇着一侧角一个坏坏的笑，见孟婉当真开始抵他了，立不再吓她，换了副柔和面孔：“可以给你讲故事，或是陪你数羊。”

    “那你讲的故事比话本好看么？”

    “你看的那些个话本，都是些穷酸秀才写来哄骗小姑娘的。他们自己寒窗十几年都没怎么见过世面，全凭臆想瞎编造，哪里见识过真正的惊心动魄气回？”

    孟婉渐渐被他说服了，拍拍边让来的一块空地，然后了盖在上的被。

    李元祯见她同意，便就着她侧躺了来。

    漫漫夜，他轻揽她在怀，讲着他自军营以来，这些年见过听过的最离奇最玄妙的故事。直至她呼变得清浅绵，在他怀中熟睡过去。他才闭了，安静的看着她，畔挂着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