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些。

    尽她没明确表来，可对方还是察觉到了，便将动作放得更轻，绕开伤，尽量不去牵扯它。

    她看清坐在自己边的人，是李元祯，他右手着帕为她轻拭角的血迹。

    自来都是旁人伺候他，可此时孟婉看他照料自己的样，倒也不生疏。

    她角微微扬起，就在那个笑容将要开之时，她的记忆忽然被拉回先前……她意识的抬手去捂，才发现上盖着厚厚的被，再看床榻和四周，也早已不是那间炼狱了。

    她的心重又松了来。

    仔细完，李元祯转从小北手中接过一个扁圆瓷瓶，指尖挖了一透明的药膏，凑近孟婉的嘴边。

    “别怕，这个不疼的。”安抚了一句，他才将指腹凑上去，在她的角轻轻抿开。

    清清凉凉的，的确不疼。

    待他的手移开时，孟婉试着开，刚吐个“王”字，便又顿住，她发现自己的嗓竟是哑得不像话。

    小北是有的，李元祯一抬手，他便将倒好温的茶碗递上。李元祯将孟婉扶起一些，让她可以靠在引枕上，然后给她喂一杯清。

    “可还要？”他声音轻柔小心的，仿佛面对的是一朵云，一气便可令她灰飞烟灭。

    孟婉摇摇，咙已是舒服了许多，便略显急切的开问：“王爷怎会回来？属的信您没收到么？您难还不知——”

    “我知。”他不甚在意的应着，帮她扲了扲被。

    “他，他们，要害你！”见他不急不慌，孟婉以为他尚搞不清事态的严重，显得更加焦急。

    李元祯淡淡的一笑，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知。”

    “可是……”可是怎么看不他应有的急切来呢？明知大难临，居然还不赶快逃命，反要回到这是非之地来。她已是顾不得失敬，直截了当：“可是皇帝也对你起疑了。”

    “所以你才为了洗清本王嫌疑，要自证自己清白之？”他中动容，似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然又在极力隐忍。

    “我……”被他这样一问，她竟有些难言的垂去，只觉额脸颊皆是。

    然而一刻，她就被他有力的胳膊，扯一个更为炙的怀抱里去。

    李元祯将她拥着，仿佛要将她自己的骨血里。随着孟婉惊慌的一声低，很快那力便加以克制，他将她松开一，垂眸心疼的望着：“可是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