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奥在控台前观察了一会儿——如果这是控台的话——很快就放弃了对搞懂这一切灯光和数字的尝试，回到了超人的边。

    此刻宇宙有何意义？

    他只关心超人。

    但超人也并不需要他来关心，这世上有无数痛苦，拉奥想，其中必然有一是你无法为你所敬的人人付，因为他无论是还是心灵都如此大，能轻而易举地为一整颗星球提供庇护。

    理所当然的，他不需要你。

    超人不需要任何人。对拉奥来说，这是最令他到挫败的一。

    或许这也是最令人类挫败和恐惧的一，超人不需要人类，尽他已经无数次用自己的行动展示了他的忱，但没有人会真正相信一颗活着的弹，更遑论超人实际上远比弹更，也更不可控。

    拉奥有些惊讶地发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依然异常平静。

    他原以为他一答应亚历山大的方案只是于冲动的决定，这选择和他自我认识中的自己并不相符。

    很遗憾，他并不是自我奉献型的人，他的格里其实没有特别卓越的分。

    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因为他的品格，而是因为他的智慧和望。

    在这特殊的空间里他终于得以和自我相。

    过去的生活中总是充满喧嚣，充满吵闹，充满太过庞大的理想和通往理想的太过遥远的路途，然而此刻，他脱离了变人的份，脱离了他努力附加给自己的所有责任，当他检视自，终于发现他的生命……

    一无所有。

    他曾走过弯路，曾满心仇恨，真心实意地过人也被人所，却终究放弃了平凡的生活；他曾为超人工作，试图他所憧憬的英雄的人生，最后却主动退；他将力付诸于事业，伟大的事业，追求自由的事业，他会为此肝脑涂地，确信自己将死得其所。

    但超人死了，改变了这一切。

    而他的死将改变超人。

    ……和他的规划不相符合，但也是死得其所了。

    大荧幕中现了灼目的亮光，半透明的屏幕上现了一分钟的倒数，这大概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分钟了，人生的最后一分钟，他应该用来什么呢？

    地球上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无论是人还是事。

    拉奥惊讶——而又平静地发现，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超人的回归并不是一个需要经过考虑才能答应的易。

    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易，这是个恩赐：

    毕竟他是如此渺小和微不足，而超人呢？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超人，而且永远不应当失去超人。

    然而拉奥要承认他心中确乎存有对死亡的恐惧，这恐惧是不以他的理智和为转移的，是被铭刻在每一个生心中的应激反应；这恐惧让他不自禁地在飞船走来走去，焦躁地注视超人沉静的睡容，或者眺望大荧幕中的星空。

    但在最恐惧的时候，他心中汹涌的快乐也并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