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芙蓉

    青黛来东厂督府已近二月，伺候秦肆也有些时日，也省得秦肆日常的一些习惯、琐事。

    例如他的某些习惯，沉默少言的暗调，总是惜字如金，能不开是尽量不开的。他轻飘飘地往茶盏上看了一，便是想饮茶了。往扇上瞟了一，便是觉得了，要青黛过去给他柔柔的扇风。

    青黛不知是自己的脑聪明，还是自己的被得了，伺候他竟愈发地默契，秦肆看她也顺了些。

    虽平时因秦肆那乖张古怪的脾气，青黛少不了生闷气。可闲暇时刻，她在东厂督府的日确是过得十分轻松愉快，比以前担惊受怕的日不知好了多少。

    再说秦肆的日常要事。

    其实秦肆每日的生活都很单调，皇、东缉事厂、东厂督府三一线，在督府的大分时间也都是待在书房里，和心腹宗元密谈政事。

    若不是她省的秦肆是个无视朝廷王法、经常以犯上的宦官，她定会以为他是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忠臣。

    ，秦肆去了皇，不知是不是又去欺压谁了，总归是不会太早回来。

    她倒是省了不少的心，不用去凑到跟前服侍他。

    这么一闲适来，又觉得十分无趣。使唤小竹寻了些书来，她便拿着一本闲书坐在窗台边上，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迷了似的，这么一看便是一个午。

    待闷黄的书页里落了一滴珠，珠染着纸上的墨字。她一回神，才发现自己颈上的汗珠，已经如盛雨一般了。

    看已经到了夏末，这天气却依旧十分地闷，惹得她总是汗津津的，贴着里的衣裳也都被浸了呢。

    青黛暗怪自己不该在窗边光正好照的地方看书，她放了书籍，便唤小竹打了些凉来。

    小竹很是勤快，来来回回三四趟，将抬的桶尽数倒木浴桶里，又去请了青黛沐浴，这才退了去。

    估计是秦肆对青黛愈发地宽容的原因，小竹从膳房那端来的饭也愈发地好了。小竹的胆也跟着大了许多，平日私无人时还会跟青黛说秦肆的闲话，正面上却还是不敢在秦肆跟前多呼一气。

    如今，小竹正在院外的廊叼着一折了的野草。一边稀松地看着天边似火烧一般红艳的晚霞，一边百无聊赖地坐着等青黛的命令。

    小竹等着等着就觉得有千斤般重，晃悠着脑袋好几次都差睡过去。脑袋迷糊之际，却忽然见前方廊隐隐地走近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