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秀顿了顿，缓缓，“因为你爹的确想杀人。”

    李安通皱眉，“你说什么！”

    赵启秀，“因为杀死郭斌的那把匕首是你爹的。当时谁都没有武，只有你爹有，也就是说，你爹是带着匕首去的。他想杀人。”

    李安通怔然，“为什么呢？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赵启秀，“我不说是怕你多想。所以这件事，孟无昶如果愿意帮我们隐瞒，那就隐瞒去，否则，你爹坐牢是坐定了。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人是武大杀的。现在有人来认罪，不好吗？难你要良叔一直被关着？”

    李安通，“是武大杀了郭家。我爹带匕首去，但并不代表人就是他杀的。”

    赵启秀，“我知。可是廷尉府的人不这样看。你刚才也看到了，二千两，孟无昶一句话，可以变成二两。他一句话，案可以重新审理。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人是谁。”

    李安通猛地抬起，望着他，是啊，真相不重要……文叔的爹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吗？明明知人是左朝带人杀的，文叔却无能为力。

    真可以变假，假也可以变真。真相的确是不重要的。

    赵启秀继续，“只要你爹没事不就够了吗？孟无昶现在愿意帮我们，我们就接受好了。这背后的东西，我们就当作没有，或者本就没有。”

    刚才武大跟他说了他背后的人是谁，和他不得不这样的原因。总而言之，武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正这其中错复杂，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

    李安通落寞地靠在石桥边，每次他们一吵架，就会来到这里，默默地看着河，她苦笑，“可是，多委屈啊，还害的你这样……”

    赵启秀，“不会委屈太久的。”他抬起，冲她温柔一笑。

    她叹了一气，，“那我们走吧，去接我爹来。”

    到了廷尉府，李良和翠娘，还有令仪令喜等人都已经站在府门。

    见到李安通来，李良的手微微颤抖着。在光的照，他上的银发闪闪，这些日他似乎又老了一些。

    李安通问，“爹，怎么这么憔悴？那些狱卒对你不好吗？”她还了一百两银去呢。

    顾小楼，“通哥，刚才我们去接的时候，那些廷尉的狱卒又在欺负良叔。”

    李安通啐了一，“妈的。”说着就要去算账。

    李良急忙拉住她，“哎。没关系。我们回家吧。”

    “良兄。”孟无昶喊住打算离开的李良，“你儿李安通如今可是我们孟府的人，可不能去你那大渊村了。还有翠娘、令仪令喜，你们如今不是都住得好得吗？我看，也不要回去了。”

    李良脸一变，看向李安通，“你说什么？什么是他们孟府的人？”

    孟无昶指着李安通和赵启秀，“这两位，一个是我的义，一位是我的女婿。刚才在厅中，他们亲答应的。”

    李良打断他的话，大骂，“你放狗，孟无昶！你黑心！你骗我家通哥！”

    孟无昶摇摇，“我可没有你家通哥，不信你自己问问。”

    李良转向李安通，“通哥，这是真的吗？”

    李安通，“你之前不是就让我赘吗？现在不用娶他家姑娘了，收为义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