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沐招她过来，除掉她的黑外袍，“你现在穿的是什么颜？”

    “黑。”她喜黑，她时常打架，免不了都是灰尘。

    “黑多沉闷，为什么不穿些鲜艳的衣服？”

    “齐沐大人，黑方便一，脏了也看不见。”

    “……”齐沐叹了一气，“李家的姑娘都是这么贪懒啊，你跟我少时简直一模一样。”

    李安通，“李家？齐沐大人不是信齐吗？”

    齐沐转到她面前，用那双明明已经看不见的琥珀睛看着她，“我打从第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难你不这样觉得吗？”

    “齐沐大人也是李家人？你是，你。”

    齐沐微笑，“你跟荁真可不像。她可比你聪明得多。”

    说到母亲，李安通俊脸一红，“母亲聪明，我很笨。”

    齐沐，“笨一没关系。我让你穿鲜艳的衣服，你不穿，你这倒是和荁真一样，也跟我一样。我是说别人容易，到了自己，便什么也不顾了。”

    她轻抚她的脸庞，“傻孩，自己就好了。没人会你。只要你自己心中喜，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无论你什么事，你母亲都会很兴的。”

    她鼻一酸，从小李安通就未得到母亲真正的怜，伸手环住齐沐的腰，泪了角。

    “不过，这一衣服是肯定得换了，都有味了。你到底了多少汗？跑了多少地方？”

    李安通，“也没多久。就一直跑，一直跑。”她把遇见顾泽的事一气都告诉了齐沐。

    齐沐，“他倒是好心。”

    李安通试探地问，“齐沐大人，我看顾泽也不是这么坏的人。他为什么抓你不放呢？”

    “我不知。”齐沐，“我跟他不熟。”

    “可……”她带着疑惑换好衣服，齐沐帮她带到镜前，“好看。”

    李安通，“齐沐大人怎么知？”她不是看不见吗，一说，就觉自己说错了话。

    齐沐，“我就是知。”看外面那个少年这么喜你，她就知了。她的侄女一定是个人心也的姑娘。

    “快去看看他。他一定醒了。我要收拾收拾山去了。”

    李安通大惊，“可是顾泽也在山。”

    齐沐，“我必须山。我若不山，不到天昏，暮雪村就从此要没了。”

    她如鲠在，她跟顾泽不过相一个多时辰，自问没有多了解他，可他屡屡手留，虽然别人都说顾泽是坏人，可她用自己的心去看，顾泽不是这样残酷冷血的人。

    他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哎，命运捉吧。

    事实上，他在说起那段读书的时光，充满了恋，脸上布满了柔，就像，像一个窦初开的大男孩。

    她见齐沐神毅，也不再多劝，走房门，去看赵启秀，就见他已经坐起，靠在那里，短短一日，竟变得有些消瘦，有柔弱之。

    但看到他醒来，就这样靠在那里，她心中喜，悄悄地坐在他边，也不敢惊扰他，甫一坐，就被搂近一个温的怀抱里，她被抱着，气有闷，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