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好是他认来呢。”

    赵启秀，“当时，黑暗不过一刻，就算郭忍真的认了是苗青，又凭什么认定走来的人就一定是杀害何胤钦的凶手？就算他这么武断，为何正好那个侍从也发现苗青不见了？当一切都到渠成的时候，就不免让人怀疑了。”

    “那凶手会是谁？”

    “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作局，而我们都是这局中人。好一场《蕉梦》啊。”他边说边看向一直站在明黄纱灯边、默默无言的裴俭，这一切都仿佛一场编排好的戏，戏的主导是否就是裴俭？或者不是他，因为他看不裴俭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是关心侄的何荩城？甚至于郭嘉树自导自演，还是那个气质淡如的李荁真？

    但事又怎么能尽如人意，作局的人能设好一切，里面的人却不一定会照既定的局来走。

    苗青百莫辩，人证有，证也有。有人指他的箭也有黑蛇标志。万般无奈之，他对着郭嘉树行了两个军礼，“苗青谢侯爷收留，希望侯爷照顾我的妻儿。”

    他完站起来，慨然，“我苗青不是什么大人，可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你们污蔑我，我无话可说，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因为清者自清！我也不想连累侯爷，你们说杀人的人是我。好，在场的人谁愿意和我比箭，若是我真的有这么悍的箭法，必会手留；若是我没有，在尽为尔等所诛！”

    话音刚落，何耀明站了来，恻恻地笑，

    “我来跟你比。不过，苗青大人可要对我手留啊。”

    24犹把浮名低唱（7）

    人群散开，分置成两边，大家把空间让给这两人。

    苗青，“希望副将尽全力，否则不能看我的真本事来。”

    何耀明，“那是自然。”

    有人不由地为苗青呼起来，可因为何荩城在场，并不敢太大声。众人屏息以待。如果苗青是凶手，以他的箭术，必然占上风。这时，何耀明突然问，

    “如果你真的是凶手，又当如何？”

    苗青问，“将军是害怕了？”

    何耀明冷哼一声，“不是怕，假如你是凶手，我的命不是葬送在你手里了？”

    苗青，“那你就是不敢了。”

    何耀明，“提前说好，就算你不是凶手，我也不会手留。请大人不要怨我。”苗青答应了。

    群耸动，静观两人生死决斗。李安通暗想：苗青不一定是何耀明的对手，他还是选择战。如果他胜了，就是凶手无误；输了，他就必死无疑。所以他何必自寻死路？

    她来不及相问，那两人已经同时一箭，响箭划空而鸣，苗青的被中了，箭穿，嘴角血，轰然向后倒，倒之前说了一句，“这，你们该相信我的清白了吧。”

    何荩城，“既然如此，是我们错怪苗青了。”

    何耀明惺惺作态跪，“吾不知苗大人……早知如此，我绝不会答应。请将军赎罪。”又转向郭嘉树，“请侯爷降罪。”

    郭嘉树拉回沉痛的视线，“比箭是苗青提的，与你何关。愿赌服输，起了吧。——既然不是苗青，这凶手人选看来要重新商定了。”他转向郭忍，问，

    “你再仔细地说一遍，好好想一想，看到的人到底是谁！”声俱厉。

    郭忍听了胆都寒了，竟答不来，吓得直接跪了来。这，与原计划又相互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