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边将目光投放到了小元氏牵着的沈媚儿上。

    只见一大红细袄儿在她上，这袄儿，这面料，这式样，是整个镇上最时兴的，寻常府里的有钱太太有钱小才穿得起，在他们这村里，就连新娶的新娘都没有穿过这式样的，便是穿了，也没人能穿这效果来。

    媚儿今年十五了，是既没过地，又没过活，连太也从来没有晒过，那脸白得，比剥了壳的白还白，就连两只手上的十手指，也跟白玉养成的似的，又细又，好看得不像是人的手，倒像是天上的神仙用来施法的纤纤素手似的。

    沈媚儿她爹沈老二便是个人大，相貌俊朗之人，更别提她母亲了，乃是有钱人家正经养来的白雪般的玉人儿，而这媚儿却是青于蓝而胜于蓝，比她生母小元氏更要貌伶俐几分。

    村里的人没有读过书，念过字，不知该如何形容，只知，沈家那媚儿小小年纪便粉白黛绿的，那小脸，犹如夜里的新月似的，皎洁明亮，又像是中的捞月似的，隐隐灼灼，令人看不分明，只觉分外妖娆，更别提那小嘴，小鼻，也不知是怎么的，才能成个这般玉面人儿来，尤其是那双，好家伙，看人的时候，只觉得，暗秋波，看谁都像在朝谁抛媚似的。

    若非都是打小瞅着她大的，不然定以为——

    这般人，横竖村里的人们市面上没有瞅见过，只觉，只觉该是戏文才有的。

    这样的人若是被吓傻吓疯了，岂不可惜？

    尤其，往日里那沈媚儿大红袄儿一穿，人虽俏，却时时拿刺人，是骄纵傲慢到了极致，见了人也从不打招呼，便是连辈也完全不放在里，人虽则，却并不讨喜。

    可今儿个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远远地只见披着发，发齐腰，小脸略白，又略有些憔悴，人脆弱了，有些病态，便莫名觉得有楚楚可人，又勾人的意味，倒叫不少人瞧了又瞧，只觉得怎么这世上都是人，怎么就偏有人能生的这样好看呢？

    邻里邻居都在询问。

    小元氏夫妇二人和睦，虽比旁人富裕几分，遭人妒忌，只沈老二心，时常帮衬邻里邻居一二，每每往来镇上村之间，给人捎带过不少东西，小元氏一时温温柔柔，无甚攻击，还是与人接善的多。

    小元氏见大家伙关心，只忙挤着笑，糊：“已大好了，方才···方才闹着玩的，媚儿已经大好了，现正吵闹着要去村接她爹爹了，这孩，谁都不贴，就贴着她爹爹···一会儿没见，便惦念得厉害···”

    小元氏糊糊挤笑回应着，一路顺跟乡亲们招呼着。

    沈媚儿却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

    额上被磕伤了，这会儿还包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