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青每次来时，他都在那里，看些陶瓷的图片。

    她不禁替他着急，不提前准备找工作真的没关系吗？

    一周后的一个午，版社的编辑提前在□□上和她约好了时间，打算带着作品集的样书来给她看看。

    挂断电话，黎曼青把反锁起来的门打开，走到客厅里。

    “陆屿，午有个版社的编辑要来一趟，你觉得不自在的话可以回卧室，很快就能谈完。”

    陆屿抬起说：“好。”

    之前版社的编辑也有来过家里，但当时家中还不是如今的合租形式。客厅里一团，每次都要在人来之前行大扫除。

    而现在的客厅一片敞亮净，全然不用。

    午饭过后，黎曼青回到卧室里倒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大约一小时后，编辑到了。

    一打开门，簌簌的冷风来，只穿了一件衣的黎曼青被得直打颤，连忙把人邀屋，关上门。

    “阿嚏——”男人打了个嚏，缩着脖搓了搓手臂，他额前的几缕刘海都冻结在一起，像冰锥。

    黎曼青堆起脸上的笑容，“小政，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过来了，本来我可以找个时间过去版社的。”

    王小政摆摆手，鼻红成了胡萝卜，酝酿了半天又打一个嚏，“就是太冻了，才不让你来，我糙厚的倍儿，这冷不算什么！阿嚏——外面都冰雹了，砸得我脑壳生疼。”

    黎曼青实在是没看他倍儿在哪了，接连不断的嚏听得她都鼻尖发。

    王小政是版社的一个小编辑，比黎曼青大三岁，但为人随和还有心，谁家要帮忙他都会不求回报地去帮。所有人都他叫小政，有占便宜的意思，他也乐呵。

    他一双杏仁环顾打量了一圈室，提着包坐到沙发上。

    “有段时间没来，觉你家有变了。”

    黎曼青错愕：“有吗？”

    一个嚏后，他说：“有啊，生活气息变郁了，”半晌他一拍大，“上次来你家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乌漆麻黑的，全靠室的灯。这次亮堂多了。”

    黎曼青怔了怔，侧过看着那面偌大的窗。

    她自己都没察觉来。

    “样书来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他从包里一本厚厚的作品集摆到茶几上。

    封面采用了大量留白的一张图。雪地里，几个浅不一的脚印，和一个仰看鸟群的女孩。

    名字是《候鸟》，收录了她近两年的个人作品。

    后封上有几段其他画师对她的评价，都是好话。

    黎曼青翻页欣赏的时候，王小政没忍住问：“小曼青，你就不打算找个对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