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能理解他。

    “你的朋友也不能？”

    “嗯。”

    “我觉得都好看的，各式各样的青。他想烧什么样的青？”

    “对，但即使是以前的官窑，也需要无数次的失败，才能创造一个汝窑青瓷，现存的汝窑青瓷只有90件左右。现在几乎没有人可以烧制来。”

    “你觉得他的执念是什么？”

    陆屿瞥了一，绪细微波动，淡声说：“残次品。”

    从前官窑是倾大财力人力的，负担得起无数次的失败只为一件成品，现在确实很难复刻。加上年代不同，环境因素也有所改变，难上加难。

    浅不一的青釉瓷被打碎了堆在一隅，和任凛用来观察比对的青瓷片不同，这些都是有完整型的，却被人摔碎了丢弃在旁。

    “是，北宋汝窑青瓷所追求的天青。所谓天青是‘雨过天晴云破’的颜。”

    黎曼青将两三片大碎片拼在一起，歪打量：“很好看啊，有可惜，放在家里当摆件也好的。”

    “是以前的官窑？”

    硕大的窑静谧地立在土房正中央，没有在工作。

    黎曼青仰着，摸着脖想。

    只见前的人皱着鼻，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后还能来这吗？有想亲看一次你的朋友制作青瓷的过程。”

    黎曼青仰瞧他：“天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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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曼青听得怔怔的：“那这些都是他的尝试？”

    陆屿凝着她瞧：“天青。”

    等以后，带你去山间等雨、等晴，等天青。

    到屋，任凛正蹲坐在地上，一块米白的布上铺着颜各异的青瓷片，还贴着数字。

    “想，心有执念的人一定很特别。”

    “天青？”

    “想见他？”

    黎曼青安静地用睛观察，耳边是陆屿娓娓来的声音，在这屋里绕梁不绝，拖清冷的尾音。

    “雨过天晴云破……”黎曼青喃喃自语，“我想象不是哪青。”

    “我只听说过在家上学的故事，没想到还真有。”

    “没事。”

    “不过这也是我这外行人的看法，每个人肯定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执念，有执念是好事。你朋友最喜的应该就是青瓷吧，追寻着他心里的那个‘天青’。”

    黎曼青绕着土房走了几圈，“这些怎么都碎了？”

    她在心里想，这不就是那艺术世家才比较有可能现的况。那任凛的陶艺老师一定就更厉害了。

    陆屿说：“也不能。”

    “青瓷是在不同空气和的土壤上，加上釉药，在1300度的温烧制而成。釉药中有植的灰和铁质，以及石的粉末。这些溶于后就会形成釉药。烧制时，需要尽可能减少窑中的氧气。如果在不完全燃烧的状态烧制的话，釉药中的铁质会变成青。据釉药的比和烧制的温度的不同，青的程度也会有所不同。因此，想使青瓷显现预想中的青，是件很难的事。”

    “会见到的。”陆屿说。

    陆屿一怔，瞳孔颤动。

    黎曼青没听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