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幻听了？

    是因为远离了熟悉的城市，又不在同伴边，所以陆屿变得不像陆屿了吗？

    陆屿就那么站着，等待着她的动作。

    她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指，勾住了领，停了。

    “陆屿……”

    “不是往，是往边上。”他侧过，放了一个药瓶在桌上，低着取膏，他视线的转移稍稍让她的不自在退去了些。

    原来是涂药膏。

    她用几不可闻的微小声音轻轻“哦”了一声，把右侧领往边上一扯，大半截锁骨和颇有骨的肩。她的肩颈是全上生得最好看的地方，只不过一直被各衣料包裹着，鲜少｜。

    平日被掩盖的肌肤本是白皙的，此刻却有着密集的细小红，看着颇为刺。

    黎曼青转过，背对着陆屿，低看着自己揪着的另一只手。

    虽说是涂药膏，但他们似乎因此更近了一步，推着度向前走了。

    屋里很安静，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陆屿说话，刚想要开，肩落一丝冰凉。

    膏附着在他的指和中指尖端，双指并拢着在发红涂抹，谁都没有开说话。

    她的正前方是灰的墙，向上看是狭窄的窗，向看是覆了层灰的泥地，就是看不见后人此刻的表。

    “那边。”

    “什……什么？”她一惊一乍的，对陆屿说的每句话都格外。

    “另一边。”他淡淡。

    “喔。”

    过了好一会儿，陆屿把药膏盖上了，弯腰，轻轻对着肩膀两侧气。

    黎曼青意识缩了缩脖，过了会儿才重新舒展。

    这安静的气氛很怪异，就像是他们彼此都清楚这空气里的燥动，但谁都不说，伪装得再普通不过。

    “好了。”陆屿率先开。

    “哦好，谢谢。”

    “晚上回来再涂一次。”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

    “嗯。”

    黎曼青坐在椅上仰着脖，心不在焉，自己都没发觉地直愣愣看着陆屿。陆屿用手抵着侧瞧着她，发觉了她那失去焦的神，噙着笑弯腰：“在想什么呢？”

    “想你——”视线相对，黎曼青眨了眨逐渐清醒，迅速改，“想你等会儿会问周老哪些问题，我怕自己完全听不懂洋相。”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陆屿一边说，一边顺势打开了背包，他拉了把椅过来，把一本笔记本摊开在桌上，笔在指尖一转，用上目线看她，“那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再给你恶补一。”

    大约半小时后，小秦小跑着敲响了他们的门，领着他们去和其他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