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见黎曼青又要开始念叨了, 连忙岔开话题。虽然黎曼青总说黎思碎碎念, 但其实她自己念起人来也能念好久。

    “朱阿姨诶, 你们家女儿女婿咋还没回来？”黎思偏问边上的老太太。

    黎曼青看过去, 白的发，七八十岁，盖着被也看不是伤在哪里，就是气比起黎思来说差了很多。

    朱老太太笑眯眯说：“大概去边上超市买东西了。”

    话音刚落，她的女儿女婿推门而，手里拎着超市袋和从堂打回来的饭菜。东西刚放就忙前忙后地帮老太太调整床的度，把果切好再给她。

    “诶呀，真好，有女儿女婿陪着，真幸福啊，好孝顺的孩们。”黎思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其实是说给黎曼青听的。

    黎曼青低不不慢了句：“你有女婿的那个女儿刚照顾完你的吃喝才走，不仅有女婿，还有孩。”

    “……”黎思被她的话噎住，瞪了她，“她是她，你是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整天些不切实际的梦，跟个小孩儿一样。”

    朱太太吃着饭菜看过来，“别这么说，你女婿看起来也很优秀啊。”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陆屿，“这样貌多俊呐。”

    黎思不乐地撇撇嘴，“你问问这个不孝女他是不是我女婿。”

    “诶不是吗？”老太太微诧，“那这小伙还这么用心陪过来的啊？”她盯着陆屿看的目光更好奇了，连另一床在眯睡觉的女人都忍不住睁开看了看。

    陆屿垂看向黎曼青看起来有些无奈的侧脸，她正锁着眉，不知是在想什么事。

    “现在还不是，以后也许是。”

    病房里的人声刹那间消失了，只剩隔老太太女儿女婿收拾东西的声音。

    黎思瞪圆了睛，话在嘴边“你你你”了好几回都没组织好语言，“你的意思是？”

    黎曼青垂：“是不是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不太敢回看向陆屿，自己无疑是把这个棘手问题丢给了他，连忙心虚地说：“我去找医生了解况。”

    说罢便侧溜了病房，关上门站到走廊上才舒一气。

    黎曼青并没有立刻去找护士，而是坐在靠墙的椅上，低着，一会儿无声地呐喊，一会儿蹙眉静坐，把绪通通都写在了脸上。

    原本她是万万不可能把他们的关系告诉黎思的，一是怕麻烦，二是这段究竟能走多远，她没有底。陆屿也说了，这是试用期，最后是谁把谁“开除”都不好说。

    可是，从山上来以后，她的想法变了，很难说清变在哪儿了。

    她有些自私地想把陆屿留在边——很久很久。

    有些颓废地靠在洁白无瑕的墙上，来往人不断。都说医院是最能受人间百态的地方，确实是。

    找到医生问清了黎思的况后，她到一楼又买了些果，回去的时候鬼使神差般地绕到了急诊的门。

    她只是定定立在门，看着风起透明的门帘。她又开始想象一些糟糕的况，假如以后自己生病了，她会以怎样的姿态现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