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角往耳朵后面淌，枕都浸了。柳观月扁着嘴，却并非燕行所以为的那害怕。

    哪怕生产再顺利，到底是糟了一番罪，刚从产房来，此时的柳观月算不得多好看。

    地球人总是矛盾的，一边寻找着外星智能生命的存在，一边又脑补着被外星人侵略迫害。

    你要什么，你能要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太嚣张了吗？”居临看着婴儿床里睡得嘬嘴嘴的小娃，燕行一本正经戳他小鼻：“太嚣张可是会被人麻袋的。”

先去......”

    被妻撒求原谅，燕行心里一乐，不过还是没真让她背锅，而是隔空指了指婴儿床上已经睁开双，挥手蹬脚运动的小娃：“我知，昨晚是那小搞的鬼，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这就是独属于战争的气息。

    泡泡在碰到鼻上那只大手指的瞬间，破裂一朵小小的。

    燕行停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悠远：“那是一个，跟地球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在我所知的历史，以及所经历的近百年里，目之所及，皆是掠夺，对资源，对生命，没有人知自己的明天会怎样，也没人谈理想，谈抱负......”

    好一番安抚后，有些绪化的柳观月才缓过来，事后再回想刚才自己那怪里怪气的绪，又觉尴尬到脚趾抠地。

    看某人的异能有往外蔓延的趋势，燕行不得不将绵好抱的妻放。

    期略有发福的脸上，还带着油光，舒展的眉有几天没刮了，靠近脸，能看见新的一小截黑茬。此时窝在他怀里，低着，双挤来了不说，嘴也嘟了起来。

    她揪着燕行衣袖，嗒嗒问：“你会走吗？会回去吗？或者你几十年都不变老，然后等熬死我了你就又跑其他星球跟人结婚生孩？”

    燕行垂眸。

    怕他心里不舒服，柳观月举手作发誓状：“但是我发誓，我真的听得很投很认真！”

    睡梦中的小娃嘬够了，张开小秀气地打了个哈欠，顺便个泡泡回应郑重其事自说自话的傻爹。

    或许是因为还在妈妈肚里时就经常接这神力，小宝宝接受得很自然，丝毫抵反应也没有。

    他们接受的教育，就是“我要”、“我能”。

    看见燕行的第一，柳观月就脸一皱，弱唧唧歉：“老公对不起，我昨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燕行失笑，也不嫌弃，指顺着他小鼻梁往上，停留在眉心。比丝线还细柔无数倍的神角轻柔探。

    说到回去，燕行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笑着俯首用贴了贴她额，眉心，帘，声音轻若鸿：“不会，回不去，也不想回。”

    这里是人的意识所在，也就是人所谓的“灵魂”。

    “老公。”被他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晃着，柳观月轻声叫了他一声。

    第二天柳观月醒来后，好半晌忽然想起，自己居然在听老公说故乡那些事的时候睡着了。

    恋期间也陪着妻看过几外国人大战外星人英雄片儿的燕行想叹气。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看起来很正常, 连知他是外星人都只是“哦”了一声的女人泪就无声无息淌来了。

    不知不觉间，本来真的很认真在听的柳观月缓慢眨动帘，一比一缓慢艰难，最终，没能抵过这力量，窝在燕行怀里就沉沉睡去。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那个星球，是怎么样的吗？跟地球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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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柳观月皱眉，听他语气轻浅，仿若局外人的描述，战，压榨，胁迫，抉择，都带着一让人不过气来的沉重。

    到了最外沿，角便打着转，一一为孩编织一层既是禁锢，也是守护的网。

    燕行却看得转不开，只觉得心窝里填满了她的温，，无法剥离。

    想了想，又说：“我会跟你一起变老，然后一起结束，谁也不丢谁。”

    神角穿透尚且稚的血、骨骼、神经，抵达最中心，也是目前地球人类科学家们尚且未能完全探索透彻的大脑神秘区域。

    燕行“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放松的慵懒。

    燕行脸都变了，上前一步弯腰把她脸捧着，双手拇指给她泪，语气放轻，怕稍微大声儿都要将人给散了似的：“怎么哭了？是害怕我跟孩？”

    这也太那个了吧！

    柳观月很想了解他生、成的地方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