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萝伸手到背后，用力握住小珠的手。

    曾经，她也被沈菁抢过东西。

    沈萝胎穿到这个世界，在过去的十二年里，她像隔着一层纱生活在这里，三魂七魄里只有一个魂在工作，小时候还不明显，待到三四岁还是这样，她就成了别人中的痴傻。

    幸好，沈家人很她，从没嫌弃过她，还将她养得白白胖胖，像年画里走来的童女。村中不知有多少人家在背后说他们浪费粮。

    因着她有好东西吃，沈菁时常偷摸过来，诱-导她给手中的东西，或者直接上手抢。

    沈娘虽然护她，但不可能时时刻刻看顾得周全，十次里总有那么一两次成功。

    几天前，她像是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一清醒过来了！

    她终于可以正常地活着了。

    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过去的，都清楚地映在她脑海里。

    “菁堂。”沈萝叫人。

    沈菁一震，“嘛？”

    不知为何，清醒的沈萝总让她心里的。

    沈萝腼腆笑：“我们家米缸空了，我能去你家拿米吗？不多，就一篮而已。”

    “你梦！”沈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想到祖母的吝啬，要是她带沈萝回家，别说是一篮米，就是一针，祖母也一定会骂她的。

    沈萝无辜眨：“你们家那么多米呢，拿怎么了。”

    沈荣挠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啊，菁堂妹，刚才你说过喔。”少年声音哑，力量十足。

    夺笋哪！

    沈萝侧，踮起脚，赞许地拍了拍她大哥的肩膀。无心怼人，实乃锋的最境界。

    沈菁落荒而逃，后像是着了火。

    沈萝回，“小珠，你篮的东西没少吧？”

    女孩羞涩地笑着摇摇。她面黄肌瘦，明明只比沈萝小一岁，量看上去却像小了三四年。

    沈萝从沈荣提着的篮里掏两个鹌鹑：“今天我捡到的，拿回去给胡娘尝尝。”

    不是她吝啬，是给多了小珠肯定拒绝，她和沈菁简直是极与极的对比。

    沈萝提醒：“雷公寒凉，若是胡娘明日咙还是嘶哑，说不话来，定要来找我阿娘看看。”

    小珠连连，清澈的睛满是恩。有的人无需动嘴，睛就能说话。

    沈萝轻笑，将鹌鹑放小珠的篮。

    里面东西不多，一目了然。

    “咦？”沈萝指着篮一角，惊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