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啊，”胡娘试探，“你可知你阿娘是装病？”

    就这事啊。

    沈萝诚实：“知。”哪有病人胃这么好，说话如此中气十足，她观察了这么久，早就看来了。

    但不如何，健康就好！

    胡娘放心了，“这药啊，味儿可重，我找巷里的老大夫的，你们要是需要，就熬上。”

    了门，沈萝仰问：“是因为大家吗？”

    沈娘拍拍沈萝的肩，“都是些陈年旧事，以后有空和你说。”

    “不必在这些事上面放太多心神，”沈青儒话，“咱们开开心心地往前看，多好。”

    是啊，沈萝望向路前方，夕多好看，犹如咸鸭黄，红得油，从到浅，染红半边天。

    脑里突然冒一句在课本里学过的话：“吱——红油就冒来了”。

    她忍不住了，那起沙的，一抿便醇香齿，其味无穷。

    沈萝决定了，腌酸菜时顺便腌些鸭。

    驴车驶巷，正好碰上赤脚挑桶的老人。

    老人笑呵呵地往旁边让了让，沈萝一就看到里的黑鱼，忙问：“老爷爷，这鱼可卖？”

    沈青儒闻声将车停了来，老人放担，“卖卖卖！最后一条鱼，我等了许久都没人买，原来有缘人竟在路上！”

    老人健谈，沈萝便与他攀谈：“爷爷钓回来的？”

    “那可不，一桶鲫鱼全卖光了，一桶黑鱼只剩这条。”

    沈萝一就想到了胖大厨：“胖大叔……”话到嘴边，又停了来，也不知老人家认不认识胖大厨。

    “胖大啊，他常来我这，方才买了一半回去！”老人家接话，手里利索用稻草串过鱼鳃，递过来，“既然是最后一条，又是胖大的友人，便宜算给你！”

    沈萝笑：“那谢谢您啦！”

    等到一家人走远，老人收拾东西，忽地发现盖上还有十枚铜板，正是他减的价钱。

    他咧嘴一笑，牙齿缺全了来：“有心人哪！”

    *

    沈萝还是第一次来京中的家，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细参观，便听到了沈娘的咆哮：“沈芃，你又没吃午饭！”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噔噔跑去。

    屋里，沈芃的圆镜清澈又无辜。桌上特地给他留的糕还完完整整堆叠在那里，连角度没变。

    不用问就知，肯定是她二哥太专心，没人喊他，他本没意识到该吃东西。

    沈萝赶走去，拉起沈芃：“娘，我们不是买了鱼吗？我去生鱼粥给二哥，他半天没吃东西，粥胃又好消化，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