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沙盘, 你可以从架上挑选喜的玩, 摆喜的形状, 什么都可以。”黎老师说。

    林呢喃愣了一瞬，惊讶：“不用描述……病吗？”

    不是来咨询的吗？

    她已经了一路的心理准备, 把自己剖开来，给人看。

    黎老师说：“如果你愿意先和我聊一的话，当然可以。不方便也没关系, 先玩玩沙盘，静静心。”

    “我摆沙盘。”林呢喃毫不犹豫选择。

    不得不说，这样她大大松了气。

    不用面对诊疗师的声声诘问，不用把自己最私密、最不愿启齿的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不用面对对方面无表、司空见惯的模样，或者听到对方搬一大堆理论，为了让她知，她这样不正常，得改。

    林呢喃当然知自己不正常，如果能轻易“改好”，也就不用遭受这些对她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羞辱”的事了。

    箱疗法给了她息的机会。

    视线在书架上逡巡一圈，看到一个白的玩房，毫不犹豫选中它，摆在沙盘正中。

    这个房和她原来的家很像，那个虽然是租来的，却有着爸爸的家。

    放房后，林呢喃就无从手了。

    黎老师等了一会儿，温声提醒：“房周围有没有其他建筑，或者绿植、桌椅？”

    有的，有月季园，还有爬满藤的篱笆墙。

    林呢喃从书架上找到类似藤的玩，环绕在房周围。

    本意是摆一个温馨的篱笆墙，只是，把藤放之后，又觉得不安全，转拿了十几棵“树”，环绕在房周围。

    不是枝繁叶茂的绿树，而是光秃秃的老树，枝弯曲，泛着苍白的颜。

    林呢喃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只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这样才是对的。

    接来，她摆得很快。

    园里不是净平整的，而是一片泥泞，只有一条窄小的石路，被落叶覆盖。

    “这是一个苍凉的家，就像黑暗童话里囚禁公主的城堡。”黎老师缓缓开。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十六岁以前的日，本该是她最好的回忆。

    林呢喃摇摇，“不是囚禁，而是……”

    而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为什么是枯树呢？”黎老师语调缓缓的，带着南方人独有的温尾音。

    不像探究，更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