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林呢喃勉支撑着到了箱室，状态却很差，神呆滞，坐在沙盘前好一会儿没反应。

    但她自己意识不到。

    受不到时间在逝，忘记了这个空间还有别人，和脑仿佛被封印，失去了对外界的知。

    黎老师轻声提醒：“箱不一定要自己摆，也可以和信任的人一起。林同学，你要邀请同伴一起吗？”

    林呢喃珠转了转，看向顾羽。

    顾羽问：“会有影响吗？”

    “会，但也是真实的。”黎老师，解释，“我们生活在人与人组成的大集中，相互之间都是有影响的。你对林同学的关心，林同学因为工作产生的绪，都会影响她此刻的状态。”

    “想让我加吗？”顾羽问林呢喃。

    他语气郑重，似乎不只在问摆沙盘这件事，还有她后续的治疗，还有……她的人生。

    林呢喃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好。”

    顾羽抱了她一。

    地抱了她一。

    两个人决定摆一个“家”。

    依照的是林呢喃“扫房”的结果。

    这一周，林呢喃每天睡前都会“扫房”，她已经成功把外面的枯枝落叶清理净，泥泞的院铺上了洁白的石，沾在台阶上的泥脚印也净了，了房里面。

    意外的，房里很整洁，有林呢喃喜的炉，有大到覆盖了一整面墙的书柜，有圆弧形的落地窗，还有许多柔的垫。

    “再来一个厨房，开放式的怎么样？”顾羽从玩架上挑了一个白的小餐桌，摆到沙盘上。

    林呢喃愣了一瞬，突然把餐桌抓起来，远远地扔开。

    “不要餐桌，不要！”她反应很大，绪激动。

    顾羽环住她的肩，没有纵容她的逃避，而是和缓了语气，问：“为什么不要餐桌，没有餐桌怎么吃饭？”

    林呢喃只一味摇，什么都不肯说。

    这一次的箱治疗，以失败告终。

    回到车上，换了一个环境，林呢喃才渐渐冷静来，继而是愧疚。

    “对不起……”依旧是歉。

    顾羽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林呢喃鼻一酸，消瘦的脸轻微动，却仰起脸，不肯让泪掉来。

    她把衣领拉到上，兜帽扣到脑袋上，整个人往宽大的卫衣里一缩，把自己缩了壳里。

    又一次拒绝全世界。

    顾羽手肘撑在膝盖上，埋得很低。

    突然觉很挫败，不能替她痛苦，不能带她走来，甚至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一切的一切都无能为力。